如今的大宋皇帝赵禥,无论朝廷如何美化,不如百姓如何歌功颂德,都难以将这个皇帝列为明君。
因为这个皇帝不但是身份最卑微的宫女所生,而且在娘胎里受了堕胎药物的影响,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赵禥原名叫做赵孟启,因先帝唯有他一子,这才继承大统。
这位皇帝登基之后,整日里沉迷酒色歌舞,据说一日临幸的宫女多达二十余人。
如此荒唐的皇帝,朝政军政自然是无法指望了——襄樊被蒙古鞑子围攻数年之后,皇帝才知道消息,却依然迟迟派不出像样的援军来。
若说鞑子凶猛、官军无法入援,那也不尽然:当年三千多江北义士来襄阳救援,还不是照样重开了鞑子的包围顺利入城?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诚如林悦所说,丝毫不值得期待和效忠。
只是像林悦这样公然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武通达命令士兵们收起武器,他愁眉苦脸的说道:“吕主簿,郭医官,既然诸位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不等吕仕道回答,武都头又抢着说道:“吕兄弟对我等有救命之恩,今后我们回到鄂州,只说你是趁乱离开了,绝不会偷漏仕道兄弟的行踪。”
吕仕道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去吧!”
武通达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这吕仕道没有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否则,以这十二个疲惫带伤的宋军,还真不够吕仕道杀个痛快。
“武通达!”
宋军的武都头带着手下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吕仕道的声音。
武都头全身一震,他苦笑着回头问道:“吕兄弟还有什么指教?”
“三个月之内,那些鞑虏必然乘胜南下鄂州……”吕仕道郑重说道:“你此去要多加小心,鞑子肯定会派许多游骑向鄂州搜索,你们这一路之上多走山地,当可安然抵达鄂州。”
武都头有些感动,他向对方道了声谢,然后带着残兵快步离去了。
吕仕道看着那一行宋军的背影,他忽然大声问道:“说吧,你们为何要留在我身边?莫要以什么鬼神附体的理由来搪塞我!”
林悦张了张嘴想说话,郭香已经抢先说道:“郭香只希望将军能带领我们结束这乱世,保护大江南北的华夏子民不受异族欺凌。若是将军能救万民于水火,就是让郭香亲手去杀死那昏君,郭香也在所不辞。”
郭香说话的声音柔弱,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说出来的话,更是能让那些所谓的忠臣义士目瞪口呆。
而郭香的话,更是在吕仕道心中撞起一片心痛与凄凉。
当年陈公台循循劝诫自己要顺应民心,与郭香的话何其相似?
吕仕道点点头,他转身向林悦冷冷问道:“那你呢?!”
“我?我只想杀鞑子罢了……”
林悦苦涩的笑了笑,他拄着半截短枪说道:“我先祖是逆贼,招安后依然被他们当做逆贼,我父亲在江北落草为寇,前些年我随着义军一起前来救援襄樊,却不想依然被人当做贼寇来看待……”
说着,林悦挥舞半截短枪厉声喊道:“我曾祖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梁山泊马军五虎将、已故忠武郎林冲!我祖父林克,随辛弃疾麾下五十六骁骑闯营,他手刃金兵三十余人,生擒叛徒张安国,最后却和辛稼轩一样郁郁而终!我林家为大宋血洒疆场,他们为何视我为贼寇!”
林悦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声音在旷野中宛如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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