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在后面看着,见己方两人虽然略占上风,却还是不易取胜,于是喊道:“喂!舒老太婆,你别硬撑了,现在投降我们看着你年老的份上也不会太为难你的!”舒难活一听,心中怒火大盛,她这一生都因为自己的容貌而痛苦,经过了简难敌的点拨而故意化了十分丑陋的浓妆以迷惑对手。可今日自己的痛处有被楚昭所戳,心中再也按耐不住怒火,正要不顾一切用内力震飞典韦和威廉,忽然转念想到:“我何不找这丫头来做人质呢?这莽汉的脑子肯定不大灵光。”想到这,她突然朝着典韦和威廉虚晃两招,再施展轻功朝着楚昭直扑过来。
楚昭见了她那狰狞的面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但是怕身后的邓泰受伤,也不退避,拔出长剑就要相迎。威廉见此,急的发令道:“挡住她!”典韦也急的一脚踩在威廉的肩膀跃起,朝着舒难活直追过去。那些罗马士兵正要抬起盾牌相抗,却被她一脚踩住盾牌,反而帮她借力,这些舒难活直接到了楚昭身前,张开了她那满嘴黄牙,双爪同时朝着楚昭抓去。
邓泰吃了一惊,连忙抓起旁边的一个小板凳朝楚昭冲去,嘴上喊道:“楚姐姐小心!”楚昭不愿连累他,放弃了挥剑抵抗,伸手将他推飞出去,可自己也失去了抵挡的机会。
舒难活被不想一击将她击杀,可刚才发力过猛一时间也无法收回,心中暗道:“罢了,杀了这丫头我也能搞定那莽汉和黄毛!”想到这又加力朝楚昭刺去。突然,只听一声怒吼“住手!”就有一股刚猛无比的劲道从自己侧面袭来,舒难活还来不及反击,就被重重推飞出去,直撞在侧面的墙上。
楚昭定睛一看,竟是陈到朝自己冲来,大喜,连忙迎了上去,欢叫道:“叔至哥哥!”不料两人正要相拥,陈到身子一软,便晕倒在了她的怀里,楚昭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扶起,惊叫道:“叔至哥哥,你怎么样?”
原来陈到、林羽裳、詹顺和朱营一路顺着欧阳健悄悄留下的药物气味赶到这县城。听说今日有大喜之事,便赶来此处查看,不料正好看到舒难活攻击楚昭的一幕。陈到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不由自主的就将全身劲力顺着“蛮霸天下”的内功朝着舒难活攻去,可他内力并未恢复,这一下对内力损伤极大,所以让他直接昏晕过去。
林羽裳见陈到晕倒,大吃一惊,正想上前查看,却见陈到已晕在楚昭怀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立在原地不再上前。
典韦见陈到晕倒,怒吼一声道:“臭婆娘,你找死!”挥动双戟朝着舒难活扫去。舒难活虽然被击飞,可身子并未收到很大的损伤,见典韦靠近,假装昏晕,突然朝着典韦一击打去,典韦措手不及,只好横起双戟硬顶过去,这下两人竟开始对耗内力。舒难活本以为可以轻松取胜,可典韦体内有着二十年的“狮蛮功”支撑,也是颇为不弱,两人便耗在一起无法分开。
两人正在焦灼,朱营突然出现在典韦身后,一掌抵在典韦背后,典韦只觉全身劲力大增,怒吼一声,将舒难活震得又撞回了后面的墙上。典韦又是一戟朝着她劈下,舒难活反应极快连忙闪躲,一下躲到那些杀手身后,这才捂着胸口不住地喘息,嘴里也不停地流出鲜血。
典韦转身道:“多谢。”朱营笑道:“没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转身对舒难活道:“臭婆娘,你把我大师哥藏到哪去了?快快放他出来,我们饶你不死。”舒难活冷笑道:“‘遇我难活’怎会受人要挟?就凭你们还想吓唬我?放马过来吧!”朱营冷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拔出两个铁环朝着舒难活冲去。
楚昭担心他吃亏,喊道:“不要大意!”朱营的两个铁环早就抛出,从两侧朝舒难活攻去,舒难活虽然受了轻伤,但还是很轻松的用双爪将双环打飞。朱营收回双环,心知此人武功高过自己,不敢轻易上前。
舒难活命令各个杀手聚到自己身边,冷笑道:“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想胜我?再来呀!”典韦、朱营等人都明白她的想法,都站在原地不动,双方就这样展开对峙。
楚昭可没心思再看前面的战局,只是用力的掐着陈到的人中,陈到终于悠悠醒转,看着一脸焦急的楚昭,笑道:“小昭,你没事吧?”楚昭看着他面无血色,却还在关心自己,内心更加感动,狠狠的将他抱住,哭道:“我没事!我没事……呜呜呜呜……”便已是泣不成声。
典韦、朱营和威廉挡在最前,却都不敢贸然上前。舒难活躲在好几个身材高大的女杀手之后,见他们丝毫不中计,于是便大声笑道:“怎么?你们怕了吗?想要赢我光靠傻站着是不够的!”典韦、朱营、威廉三人对视一眼,典韦道:“有本事你倒是出来!别躲在手下后面。”舒难活嘿嘿一笑,道:“我又不想赢你们,反正我不急,你们爱上不上。”朱营低声道:“此人阴险狡猾,我们万不能上她的当,若不知她的弱点在哪,不要贸然上前。”典韦和威廉点了点头,都不上前。
楚昭哭了一阵,将陈到扶好靠在后面的墙上,也闪身到了前面道:“喂,老太婆,你还要不要找张春华了?一直在这耗着她早就跑了。”因为陈到已经现身,所以楚昭担心陈到会有危险,便只说了张春华而没有提陈到。
舒难活冷笑一声,道:“张春华那贱人估计早就跑了,不过我倒是不着急,我想先弄死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是耗也要耗死你们!”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双方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看样子舒难活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对此朱营、威廉等人心下都有些怯了。只有典韦道:“你要是想耗,我们便陪你。”说着将双戟插在地上,做出要等到底的样子。
突然,只听一个女声响起:“她的罩门在后背!”典韦、朱营等人听了,全都拿起兵刃做出攻击之样。舒难活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竟是易婷站在大门前,不由得怒道:“易婷,你这是干什么?不想活了吗?”易婷一指自己被包住的左眼,道:“活?你对我做了如此狠毒之事,还想让我活吗?今日我誓报此仇!”说着也拔出了长剑。
原来舒难活在早年学艺之时,因为苦修现在使用的狼爪当兵刃,后背受过重创,后来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口久久不能消失。舒难活每当此伤口被触碰都会觉得无比的痛苦,再加上她练的功夫本就以后背为罩门,若是有人重击她后背的伤口,她便会立刻毙命。整个鬼火盟知道这个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正巧易婷和冯可珊原本都是舒难活的心腹,所以知道她这个弱点。
舒难活大怒道:“易婷你这个叛徒!身为我的心腹,竟然如此不忠,看我不杀了你!”就要朝她冲去,易婷毫不畏惧,将长剑指着她道:“为什么你的心腹都会背叛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而这里挡在你周围的人又有多少对你有着完全的忠诚?我想一个也没有,因为我们都来自鬼火盟,一个冷血而毫无人性的联盟!”
那些杀手听了,眼神都变得惊疑不定,她们互相看了几眼,眼中的杀机也渐渐散去。舒难活吃了一惊,张牙舞爪的揪住周围几人道:“你们不忠诚吗?你们谁不忠诚?说出来,说出来啊!”那些杀手见了她如此凶狠的面目,哪里还敢说什么?纷纷否认。舒难活这才对易婷嘿嘿一笑,道:“你看,她们都是完全忠诚于我的,你别想挑拨离间。”
易婷冷笑道:“你别在自欺欺人了,自从你进入鬼火盟的时候,你一定是跟我们一个想法。可是时间长了,你自己也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你想利用、驾驭这些手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是……”“够了!”舒难活怒吼一声,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就要朝着易婷扑去。
突然,从上面落下无数怪异的花,直落在舒难活和那些鬼火盟杀手的身上。舒难活起初并没有在意,正要将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怪花拍落,却突然感到一丝眩晕,她身旁的那些杀手也纷纷倒下。舒难活吃了一惊,往上面一看,却是欧阳健吊在之前挂大红球的绳子上,将自己找来的那些怪花不住的往下扔。舒难活大怒道:“原来是你在搞鬼!去死吧!”朝着欧阳健一掌拍去。
欧阳健吓得身子一荡,松开绳子,身子便朝着詹顺飞去。与此同时,典韦、朱营和易婷同时冲上前来夹击她,舒难活双手抓在欧阳健刚才抓着的绳子上,一脚便将易婷踢飞出去。正要回身攻击朱营,突然觉得脑袋更加沉重,这一击便发不出来,朱营的铁环早就飞到,也将她打落下去。
詹顺扶起欧阳健道:“大师哥,你怎么样?”欧阳健笑道:“无碍!先去搞定那臭婆娘!”便起身和典韦、朱营、威廉一起围了上去,舒难活身边剩下的杀手全都被迷昏过去,看着又冲上来的几人,心知自己绝无可能再和他们抗衡,一咬牙朝着大门直冲过去,奋起一掌将大门击开,随后施展轻功逃走。
典韦等人见她身中迷药也能如此之快的逃走,心下都是十分佩服,他们也觉得自己并不能追上她,便没有再去追赶。陈到起身把所有人都介绍了一遍,只是见到威廉等人却说不上来,楚昭笑道:“他是来自大秦的高手威廉,是个好人哦。”于是众人又互相认识了一番。
这时邓泰走了过来道:“楚姐姐,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办?”楚昭看着躲在人群中的吴喜,道:“当然是抓他!”说着便将吴喜抓起来道:“你以前做坏事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天?”吴喜并不认得她,但还是吓得直发抖,道:“我……我没有做过坏事啊!”邓泰冷冷的走上前来,道:“你看上了莫家的姑娘,可人家不愿嫁给你,你便灭她全家!你儿子打伤了封家孩子,人家找你来索赔,你表面赔偿却毁了封家的生意害的人家家破人亡。怎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还是那些事不是你干的?”
吴喜惊道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的冒冷汗。典韦见了,道:“我来吧。”便从楚昭手中将他接果,直接丢在人群中,喊道:“有谁跟他有仇的,自然可以来报仇!”可是却没有一人上前,有些人虽然看着吴喜眼中充满怨恨,却也不敢去打他。楚昭低声道:“这里他的同伴太多了。”典韦道:“不错!”于是又提起他直走出酒楼。酒楼外站了成百上千的人正在观看,典韦又将他直丢进人群中,高声叫道:“谁跟他有仇有怨的,现在就可以找他报仇!”顿时,无数的妇女、老人,甚至是孩子都朝他冲去,不住的拳打脚踢,直打得吴喜不住地求饶。
典韦看着这场景,叹道:“全城的男丁都没有多少了,剩下的却都是这老贼的手下,这真是可悲啊。”眼看吴喜就要被打死了,楚昭道:“典将军,他要是死了,这些百姓恐怕就要遭殃了。”典韦一听,走上前去,道:“慢!”那些百姓对他很是尊敬,立刻停了手。典韦将鼻青脸肿、受了严重内伤的吴喜提了起来,道:“看在今天你儿子成亲的份上,饶过你一命。”吴喜已是有气无力,听了这话,拼尽最后的力气来感谢。典韦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得发誓说你以后再也不许伤害这些百姓,更不许派人伤害,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吴喜到了现在这般田地,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说道:“我吴喜发誓,再也不伤害任何百姓。如有违反,天打雷劈!”典韦这才将他放下,对躲在一旁的吴喜的儿子道:“老子都这样了,你也不管管?”吴喜的儿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吴喜扶走,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陈到见此,突然剧烈的鼓起掌来。楚昭、邓泰、欧阳健、威廉等人也都鼓掌,那成千上万的百姓也都鼓起掌来,只有秦仁等人躲在人群中,默默地咒骂着楚昭、典韦等人。
最后,詹顺用了解药解了那些杀手的毒。易婷对她们道:“姐妹们,我知道你们没有一人是真心想为鬼火盟卖命的。今日大家就都散了吧,我们都有自己的追求,不要再听命于简难敌他们了。我们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你们人这么多不怕再被追杀。从此我们的过去都一笔勾销,做个好人吧。”
那些杀手面面相觑,不由得担忧的看着陈到、典韦等人,陈到道:“只要你们有心去做个好人,没有人愿意去追究你们的过去。”典韦也道:“不错,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只要一心向善,世人也会接受你们。”
那些杀手沉静了良久,终于有一人重重的丢掉了手中的兵刃,高声大吼道:“不干了!我再也不干了!”只听“当啷”之声不断响起,所有的杀手都将自己的兵刃砸在地上,大呼要忘掉自己的过去,重新做人。陈到无比的感慨,等她们换掉了暗红色的衣服后,便拉着楚昭走了出去。
楚昭这才问道:“叔至哥哥,你的毒都解了吗?”陈到笑道:“那还用说?‘西凉药王’岂是浪得虚名?只是过程确实极为凶险啊。”便把他在药王山的经历都说了一遍。楚昭叹道:“你见过陈杰、伍泽之后,方才知道这世间武学的博大精深。我遇见了乔锐形之后,也才明白何为人外有人,学武是永无止境、不断钻研的。叔至哥哥,我虽然希望你变得更加强大,可我不希望你永远陷在武学的泥潭里出不来。”
陈到轻轻的抚摸着楚昭的额头,笑道:“小昭,对我来说,武功不是用来争夺功名的,是用来造福天下的。若是天下太平,我自然希望能和你一起去体会这世界的美妙。”楚昭听了,心中无比幸福,靠在陈到怀中,享受着这快乐的时刻。月光照耀在两人身上,似乎也在为他们的感情叫好。
林羽裳在暗处看着,眼眶中的泪水始终没有掉落,看着两人平静的享受着时间,林羽裳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是默默地离去,并轻声道:“我不会放弃的。”
西域的夜晚总是如此平静,可中原却绝无此理。
此时已是盛夏时节,幽州却没有南方各地厚重的暑气,同时还一直布满着杀气。不仅仅是袁绍和公孙瓒征战所带来的,同时还有两股势力的争夺,而此日夜,这两股势力也终于分出了胜负。
简难敌看着面前这些浑身血迹的手下,仍然面不改色道:“还有多少人?”陈到所见过的魏仲颤声道:“盟……盟主,我们兵团除了我和团长之外,已是全……全军覆没,其他几个兵团也是如此。现在在您面前的就是我们鬼……鬼火兵团剩下的所有人了。”
简难敌的眼睛眯缝的简直让人看不见,冷哼一声,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在人数几乎相当的情况下你们却死伤的是对方的数倍?为什么?”之前陈到见过的那个胖子道:“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那胡奉是卧底,他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和他们硬碰硬。他还带着好多手下在混战中反水,造成……造成……”便说不下去了。
简难敌怒吼一声,道:“好个胡奉!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又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那胖子叹了口气,用衣服视死如归的眼神盯着简难敌,道:“盟主,恕我直言,错误源于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培养杀手的方法其实就是错误的,虽然他们都不敢明着背叛我们,可是又有多少人是对我们绝对忠诚的呢?我们鬼火盟的总部是非常隐蔽,可就算暴露了,我们手下还有那么多的杀手,根本就不惧他们。可是这些杀手竟然在这么危急的时候逃走了七八成,剩下的也都不肯卖力战斗。致使我们远在常山的三大兵团不惜耗费体力前来援救,和养精蓄锐的敌人本就难以再战,所以,失败恐怕是必然的。”
简难敌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抓起,怒道:“闫鑫,你是我的心腹,你是说我育人的方法有问题吗?你是觉得我们传统育人的方法不对吗?”闫鑫有些难以呼吸,但还是坚定的道:“盟主,我对你忠心耿耿,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啊!你若是真想杀我,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说着便紧闭双眼不再说话。
其他人连忙为闫鑫求饶,简难敌叹了口气,将他放下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日之战或许我们从此就全都死了,我也不再怪罪你们,但请大家记住我们来自哪,我们到底是谁!”
那剩下的二十多人纷纷站起,道:“誓死为鬼火盟战斗到底!”简难敌苦笑一声,步履沉重的带头走出。突然,简常从内室中跑出,叫道:“爹!”简难敌等他跑到自己身前,道:“常儿,你该走了。”简常哭道:“爹!我不走,我要陪你战斗到最后!”简难敌怒道:“常儿!你是我简难敌唯一的儿子。简难敌一生未尝败绩,今日已是必死,你已学成了我几大绝技,只需多加苦练,将来在武林还是有着一席之地的。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
简常听了,一抹眼泪道:“爹,可是您……”简难敌笑道:“我一生杀了多少人?我自己也数不清,或许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吧。常儿,未来你不用再为门派而战,你只用为自己而战即可。去吧,去吧。”朝着简常轻轻一推。简常却还在犹豫,简难敌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突然发力将简常推出了旁边的一道石门外,然后按下了一个机关。
石门重重的关上,将简常的哭腔一起永远的隔绝,简难敌朗声道:“常儿,爹走了,接下来的路很难走,爹希望你坚强!”便一脸果决的带着身后的二十多人走了出去。
鬼火盟总坛外,上前武林人士聚集于此。
胡奉擦了擦刀上的鲜血,微微一笑,转身道:“李公子,我们是时候攻进去了。”
李千羽正悠闲的看着这残破的鬼火盟总坛,笑道:“不急,我们攻打了这里好几个月,难道还急这一时吗?这简难敌也绝非庸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啊。”胡奉收回钢刀,重新拿起自己的长矛,笑道:“简难敌,简难敌,说是难敌,不过是没有遇上过强敌而已。贾难辩,贾难辩,不过是诡计多端而已。舒难活,舒难活,不过是心狠手辣而已。‘鬼火盟三难’也不过如此,李公子,你也不要太高看他们了,他们跟你爹比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李千羽并不回答,道:“他们来了,胡兄,准备好了吗?”胡奉虽然嘴上很瞧不起简难敌等人,心中却还是忌惮他三分。不由得握紧了长矛,道:“大家准备。”上千武林人士全都握紧了兵刃直视前方走来的身影。
简难敌等人走出了连接总坛内部大石桥,看着李千羽,简难敌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道:“千羽,长大了,感觉成熟了不少啊。”李千羽听他这么说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也笑道:“简叔父,你倒是别来无恙啊。”简难敌苦笑一声,道:“托你的福,最近过的一点都不好。”李千羽一拱手道:“二虎相争,必有一死,还请简叔父见谅。”简难敌一摆手,道:“无需如此,成王败寇,我是失败者,没有资格再与你多说。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若是答应,我便自断经脉而死。”
李千羽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正在警惕,忽然听他这么说,不觉一怔,道:“简叔父你倒是说说看。”简难敌缓缓道:“杀了这个狗贼。”说着朝着胡奉一指。
胡奉倒是不怎么吃惊,冷笑道:“死到临头了,还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简难敌,你倒是一点也没变啊。我以为你失败后,会对自己的人生有所醒悟。”简难敌冷笑道:“你这个叛徒,最好老老实实的把你的狗嘴给我闭上,否则我就是死也会拉上你垫背!”
胡奉依旧是冷笑数声,不过也不敢再发话挑衅。这些年来,他和简难敌武功的差距已是不小,他可不想就这么被简难敌杀死。
要是按照李千羽的习惯,若能牺牲一个胡奉便换得简难敌的性命,给他一万次机会去选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可今日他需要笼络人心,自不能这么做,只是笑道:“简叔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胡奉乃是我的好友,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简难敌道:“差了十五岁的好友也真是不易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我的性命,就上来拿吧!”说着便抽出自己的钢刀瞪视着众人。
胡奉见此,心知自己必须领头,于是一挥长矛,叫喊道:“杀啊!”便率领着自己的几百心腹直冲过去。李千羽也轻轻一挥手,自己身后也冲出五百多人,将简难敌等人团团围住。
鬼火盟总坛的背后,满脸泪痕的简常背着最后的包袱走了出来,他再看了看总坛,泪水又无声的滑落。纵横百年的鬼火盟在今日终于结束了它的生命,它确实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确实是极具实力与影响力的门派。叹了口气,简常便迈着沉重的步子重新踏上了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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