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不见兀术有所动静,岳飞便与将领在城中商议起对策来,令岳飞等人没曾料想的是,正在此时,兀术率领大军业已向小商桥挺进了。
在议事堂之中,岳云叹道:“这几日为何不见兀术匹夫有所动作?”“想必是被金熙宗召回一顿臭骂去了。”牛皋笑出声来。张宪忙道:“那晚岳大哥实乃太过冒险了,想想都后怕。”“怕什么?你我多年作战,这不习以为常了么。”岳飞笑道。“兀术匹夫,安敢如此?”牛皋气道。梁兴叹道:“女真人也真是一筹莫展了,居然出此下策。”“可见兀术已是强弩之末,如若不然,怎会偷袭?”王贵道。杨再兴恨恨的道:“想出偷袭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可见兀术的狗急跳墙。”“可不是,只有急了,狗才会跳墙。”岳云笑道。
子午乐道:“兀术的跳梁小丑模样也很可爱。”“不错,的确是狗急跳墙,兀术想出这等手段,也是绞尽脑汁。”余下道。普安叹道:“兀术所想,就是千方百计挥师南下。”“可惜,兀术有贼心没贼胆,有贼胆却无贼本事。想当年他搜山检海,也只能望洋兴叹,如今想在中原为所欲为,恐怕也是异想天开。”武连冷笑一声。
岳飞又忙道:“唉,可怜了那晚的小兄弟了,竟然被金贼给杀害了。”“那兄弟为了保护你牺牲了,郾城百姓不会忘记他的。”牛皋叹道。杨再兴见状赶忙自责道:“哥哥,那都怪我,让您一人前往,属下甘愿受罚,请哥哥治罪。”说话间跪拜于地。“何出此言?杨再兴兄弟,那日你劝过我,是我没有听你之言,你何罪之有!再者,这金贼突袭令人防不胜防,我等哪里有那么料事如神。”岳飞应声道,赶忙扶起杨再兴,轻轻拍了拍杨再兴的肩膀,以示安慰。“哥哥,如若贼人胆敢再来,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杨再兴斩钉截铁道。“好,好。一定让你冲锋在前!我等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兀术偷袭便说明他业已黔驴技穷,穷途末路,故而不必怕他,只要精诚团结,按兵法随机应变从事,定会打败于他。”岳飞推心置腹道。岳飞这般话语,杨再兴备感安慰许多,忙笑道:“那太好啦,知我者,岳大哥是也。”
岳飞笑道:“兄弟为何这般油嘴滑舌,我可不大习惯!”杨再兴说道:“像你一般文武双全才是!”岳飞又说道:“此言差异,十全十美并不见好,这般便是性情中人,难免行事过于死板教条!好啦,兀术定会前来挑战,不过要先打探一番,再作商议。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前往?”杨再兴马上忙道:“非我莫属!谁也别跟我抢,谁也别跟着我,如若不然,我就恼了。”说话间,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子午四人忍俊不禁,张宪等人更是哈哈大笑。
“那好,一定小心行事。遭遇金人且莫恋战,要且战且走,金人势众,要速速返回,不可鲁莽,莫要逞强好胜,以免耽误大事。你可听清楚了?”岳飞叹道,叮嘱再三,亲自解下自己的红袍,微微一笑之际,披在杨再兴身上。杨再兴说道:“好,一定,一定。不过探探军情,有那么可怕么,哥哥放心,小弟去去便来。”说着引众而去。
杨再兴出城之时,忽然下马停下,对后面的士兵说道:“此番不过是让我前去看看兀术的虚实。用不得如此多的大队人马,三百骑兵随我前去即可,其余就留下好了!”一中将忙道:“将军,岳元帅说事关重大,人马不可太少。您还是小心谨慎的好?”“啰啰嗦嗦,休得多言!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是你去还是我去?想走便走,如若贪生怕死就别去了。”说着杨再兴不耐烦的便跨马而去,将领无可奈何摇摇头追上前去,就这样杨再兴轻率三百骑兵向小商桥去了。
一路上,大队人马四处张望着,而杨再兴却毫不在乎,三百士兵小心翼翼地前行,杨再兴忽然掉转马头大笑道:“尔等为何这般胆战心惊,成何体统?身为大宋将士要雄纠纠、气昂昂才是。”士兵叹道:“杨大哥,此番前去刺探军情,自然要小心翼翼,难道您不明白兵法么?”
杨再兴忙道:“此话怎讲?”士兵叹道:“所谓兵不厌诈,将军临行前,想必岳大哥业已说过,不可鲁莽行事,希望你还是小心为妙,兀术诡计多端,防不胜防!”
“好,好。算你小子有见识,我就佩服有见识之人,如若回去定在岳大哥面前好好说说,把你提个中将如何?”杨再兴哈哈大笑。“多谢将军抬爱,实乃过奖!如若这般便可为将,那就太容易了。杨大哥您看前面便是小商桥了!”随着士兵往前一指,果然见到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流横卧在眼前,对面山坡之上绿树成荫,这边却光秃秃一片小山丘,对比甚为鲜明。
“将军,再往前走,恐怕是凶多吉少。”士兵担惊受怕,紧张兮兮的忙道。
“什么凶多吉少?小心便是,大家跟紧了,到了前面,下马前行就是。”说着杨再兴等人便前行而去,前面一小山丘上并无树灌和杂草,杨再兴引领三百骑兵匍匐前行,他们听到前面小商桥隐隐约约有许多金兵的呼喊声音,马嘶长鸣、喊杀震天。杨再兴等人慢慢地靠近山头后,悄悄地抬头,远远一望,尽皆大惊失色。但见,女真人的铁骑,尘土飞扬,座座大营,军容严整。
士兵惊道:“天呐,这么多金兵!”“小声点,如若被金兵发现,那还得了。”另一个士兵低头叹道。杨再兴望了望,正欲低头俯身而去,猛然看到一金将跨马前行,似乎是往这边而来,此时此刻杨再兴看到了那厮,那厮也猛然之间看到了杨再兴,也发现了其它的宋军士兵,他便掉转马头往一面大旗而去,只见大旗之下,正是那兀术等人。
金将快马加鞭而来。兀术见状忙道:“慌慌张张,何以至此?”“太子殿下!不好,不好!末将刚才发现那边小山丘上好像有宋军出没。”金将一语落地,尽皆愕然不已。
兀术也是目瞪口呆,诚惶诚恐。不过也是强自镇定,装腔作势。顿时微微一笑道:“你,你可看清楚了,什么叫好像!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怕是看走眼了!嗯?”“千真万确,末将可拿项上人头作担保,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上次那个叫杨再兴的!”金将斩钉截铁道。
“什么!什么?是杨再兴,他可是岳飞手下的一员虎将,如若这般,那么岳飞肯定也在了,快!大队人马迅速出击,活捉杨再兴者重重有赏,活捉岳飞者封官加爵。”兀术大呼,说着几个金将业已快马加鞭向小山丘而来,兀术也引众马不停蹄靠上前去,所谓饿狼扑食便是如此,一个个凶神恶煞,气势汹汹之状令人感慨万千,惊叹不已。
杨再兴这边见状大惊失色,士兵惊道:“不好,不好,将军!快看,金国太子兀术等人过来了。”此时此刻,可谓千钧一发之时,杨再兴等人业已藏也藏不住,躲又躲不过,只能是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过来就过来,大惊小怪成何体统!我等又不是首次见兀术,三百勇士听好了,必要冲锋陷阵,回去岳大哥定当欣喜若狂,兄弟们冲啊!”说着杨再兴已身先士卒跨马前行而去,三百骑兵紧随其后不敢怠慢,当杨再兴的三百骑兵与兀术的大队人马一相逢,正好应证了那句俗语叫做,鸡蛋碰石头,所谓以卵击石而已。杨再兴引众前行毫无惧色,正气凛然,浑身是胆,令人慨叹。不等兀术等人发出进攻,杨再兴便引众向金兵冲杀了过去,这令兀术等人始料不及也猝不及防,备感意外也难以预料。
只听的是杨再兴大声呼道:“大宋勇士,杀啊!”说时迟,那时快。杨再兴风驰电掣一般,手提偃月牙刀跨马飞奔而去,那刀上红缨随风飘动,在杨再兴手中一瞬间像是手舞足蹈一般,只见,他前一刀、后一刀、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杀的金兵闻风丧胆,一个个、一排排、一片片、一批批尽皆倒将下去。一刀接着一刀,一刀连着一刀,一刀又一刀,刀刀见血,招招制敌。手起刀舞,干脆利落。血水随着大刀挥舞之间四处飞溅,好生了得。杨再兴越杀越勇,脸上血水飞溅,铠甲染红一片,真不知是别人杀了他,还是他杀了别人。杨再兴如此生龙活虎,浑身是胆,那个勇、那个猛、那个威、那个武,不在话下,何须言说。
远远一望,兀术看的目瞪口呆,金兵吓得魂不附体,此时兀术反而是两腿不知不觉打起了哆嗦,金兵站在那边不敢向前冲锋陷阵,尽皆你推我搡、跌跌撞撞又倒将下去了一大片。杨再兴仍然不肯善罢甘休,继续掩杀开来,觉之并不过瘾干脆换上了红缨枪,杨家枪法定当大显身手。只见杨再兴使得红缨枪左右冲突,变幻莫测,难以捉摸,好生了得。一个回马枪上去,前来挑战的金将便被刺倒在地。三百骑兵见状,杨再兴如此骁勇,如猛虎下山,因此一个个便底气十足起来,像是小老虎一般尽皆争先恐后与金兵厮杀开来,看的是,金人一个个掉转马头,飞奔而去,生怕跑慢了便成了刀下之鬼,杨再兴和宋军骑兵哪里肯放过,穷追猛打,紧追不舍,一刀上去,马腿一断,那金军便倒将在地了,另一个宋军骑兵上前一刀,就结果了金兵的身家性命。这令金人惊恐万分,四散而逃。
兀术见状寻思:“这还了得,杨再兴欺人太甚,如此下去成何体统。金熙宗对我说过一个故事,叫做曹操曾放走了赵子龙,便是放虎归山。”想到这里,马上忙道:“弓弩手安在?三国时,汉人曹孟德在当阳长坂不曾杀赵子龙,如今我可不能让杨再兴成为第二个‘赵子龙’!给我射死他!射死他!”
“属下遵命!”中将便慌慌张张赶忙跨马而去,命令弓弩手做好准备向那边靠去把杨再兴等人团团围了起来,一般来说,弓弩适宜远距离进攻和防御作战,但此时此刻,兀术业已顾不得那么许多,于是一声令下,可谓万箭齐发。
正在此时,金人与杨再兴拼死力战之际,突然中了箭,一金将瞧了瞧近处的金人弓弩手,望了望远处的兀术呼道:“兀术,你,你!”便落马倒地了。
兀术深情肃穆,不觉寻思:“这叫宁错杀一千,也不放掉一个。”
杨再兴等人见状,大惊失色,还没等再喊一声“杀”字之时,便也身中数箭,口吐血水,气喘吁吁。杨再兴倍感疼痛难耐,眼前一片灰暗,便大叫一声,重重的落马倒地了。金人步步紧逼,掩杀过去,宋军死死伤伤,惨不忍睹。
兀术等人上前一看,杨再兴已奄奄一息,不过两眼大睁,这倒把兀术等人吓了一大跳,甚为奇特的是马匹都惊得后退而去。只见杨再兴被射得如柴蓬一般,如刺猬一样,躺在哪里仰天而视。
兀术诚惶诚恐,顷刻缓过神来,引领将领又往一旁而去,前行不远便往小山丘之上一立,兀术转过身去,仰天长叹片刻,马上转过身来说道:“杨再兴实乃当世英雄,身为大金将领,本帅本与他不共戴天,然则我本人对他佩服不已。如若有来世他为我大金所奔走效劳,该多好!可惜,可惜。好啦,如今杨再兴已死,岳飞手下便少一员虎将,我无忧矣。杨再兴乃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那就把他的尸首好生看待!岳飞如若前来,送他便是,这也算作顺水人情了。”言毕,对还在冲杀的几十个宋军骑兵呼道:“杨再兴已死,尔等还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时?”
术烈速笑道:“如若一意孤行,做困兽之斗,难免太不值得了,快快投降!”
“尔等业已是穷途末路,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讹鲁补在得意洋洋地挑衅道,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威风凛凛。
宋军骑兵一听惊道:“什么!杨再兴将军,杨再兴将军!”只见杨再兴倒地奄奄一息,宋军士兵大惊失色,甚为愤怒。便大呼:“兀术匹夫,我们跟你拼了!拿命来!”
“投降,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兀术狗贼,不得好死。”一个宋军骑兵业已向兀术而来,兀术却哈哈大笑起来,一瞬间金人弓弩手万箭齐发,那人便落马而死了,瞪着眼睛,奄奄一息。金兵上前,将他剁成肉酱。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啊!杀啊!为杨再兴将军,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兀术匹夫,拿命来!”宋军士兵冲锋陷阵,结果全部在半途之中相继落马身亡,可怜了宋军骑兵。人马混杂,血水成片,死死伤伤,好生了得。牺牲者被金人乱马踩踏,侥幸活下来的也是伤残不已,尽皆被金人俘虏了。
兀术笑道:“勇是勇,不过还得死!”说话间,大手一挥,金兵哈哈大笑。
自打杨再兴出城之后,岳飞等人心中便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毕竟杨再兴是壮士出生,行事难免有些鲁莽和冲动,岳飞深知杨再兴如若遭遇金人不杀个十几回合决不会回来。心中暗暗自责开来,叹道:“都怪我,杨再兴兄弟此时还不回来,定是遇上了金兵,如若太过恋战,如之奈何?”
“岳大哥不必如此,想必杨兄弟快到城门口了。”牛皋忙道。“如此之时,不见回报,凶多吉少!”岳飞急道。岳云想了想,忙道:“按理是该回来了!”“莫非遭遇兀术埋伏了。”张宪担惊受怕。王贵道:“杨再兴兄弟,一向胆大包天,不要怕。”“这家伙还不让人跟着,很怕别人和他抢功一般。”梁兴叹道。子午道:“要知道,我们就跟着去了。”“他都说了如若不听他的话,他就恼了。”余下笑道。普安乐道:“恼了又当如何?”“不知道,恐怕会大发雷霆。”武连道。
岳云猛然间想起了昨日傍晚时候,杨再兴发誓说一定报仇雪恨的话头,心里面便忐忑不安起来了,走了走,又看了看大家,不知道该不该把昨晚的事说出来。想了想,叹道:“莫非真的出事了不成?”一语落地,众将目瞪口呆。
“事不宜迟,张宪兄弟、岳云!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你六人随我前往,王贵、梁兴、牛皋三个兄弟守城。快,我等快马加鞭,赶往小商桥!”说着岳飞等人便引众出城而去,往小商桥挺进。
兀术把杨再兴射死之后,心中很是痛快,一种久违的爽快之感,一瞬间便袭上了心头,他正欲引众继续前行,只见岳飞、张宪、岳云引大军赶到了,紧随其后的便是子午四人。
兀术便大笑道:“岳将军!多日不见,甚为想念。此番前来,别来无恙?”岳飞忙道:“原来金国太子在此,好生逍遥自在。”“彼此彼此!”兀术忙道,此时此刻,显而易见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只见周围尘土飞扬,尘土浑浊的空气之间,还夹杂着一种令岳飞等人十分熟悉的味道,那自然是鲜血的味道。“兀术匹夫!你把我杨再兴兄弟怎么了?”岳飞目瞪口呆,诚惶诚恐,上前喝道。
兀术笑道:“没怎样,我能把他怎样,岂敢,岂敢!他来看我做什么,那我就请他来看,没曾料想,他二话没说反来杀我,我可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可是他却杀了我许多弟兄们,激怒了他们,将士们便送他到另一个国度之中反省反省去了,仅此而已。我可是句句实话,并无半点虚言。你应该明白,我兀术光明磊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这些算是抬举你了。”“这般花言巧语,实乃欺人太甚。”张宪大声喝道,气急败坏,气喘吁吁。“快快道来,我杨再兴兄弟何在?”岳飞惊道,大手一挥,指向兀术。子午等人更是义愤填膺,目光如炬,瞪着眼睛,看向兀术。
“四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们又来送死。你们也真厉害,这些年还走南闯北,与宋朝的大军走的很亲近,可惜,你们图什么?何必自讨苦吃,还不如游山玩水,逍遥快活。总是东奔西走,岂不可笑?”兀术乐个不住。“我们也不是乳臭未干,我们早已长大成人。”子午道。兀术愣了愣:“长大成人,有什么用?”余下道:“你有什么用,我们就有什么用。”“这个回答好,不过本太子可以力挽狂澜,挥师南下,替我大金国南征北战。你们如何相提并论,岂不可笑?”兀术哈哈大笑。“我们走南闯北,保家卫国。你这屡战屡败的败军之将,有何脸面,前来送死?”普安道。兀术一怔,气的脸红脖子粗:“一派胡言!你们这保家卫国有什么用?宋朝还不是国破家亡了么?你们与赵氏皇族打得一片火热,得到了什么?恐怕狗屁不如!”
武连道:“保家卫国有什么用?保家卫国当然没什么用,不过我大宋千千万万黎民百姓就算头可断,血可流,却志坚意决,不做亡国奴!我们与朝廷情好日密,那是我们的本事,不需要金银珠宝,财源滚滚。金银珠宝再好,不如黎民百姓的夸奖好。我们狗屁不如,你却不如狗屁。”
“素闻你们头头是道,这宋朝人就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舞文弄墨,强词夺理。我大金国对付你们,只能是磨刀霍霍,你们只管用嘴巴来抵挡好了。我们把你们的嘴巴都堵住,看你们还敢口出狂言。”兀术心里乐个不住,佩服武连的头头是道,也不生气,顿时仰天长叹。
“狗贼,狗胆包天,砍下你的狗头,看你还敢嚣张。”岳云骂道。
兀术摆摆手:“臭小子,你别说话。小小年纪,口出狂言。你是岳飞的儿子,可屡立战功,却受不到奖赏。你应该恨死岳飞才对,想必你是孽种也未可知,如若不然,岳飞怎会对你这般?”“兀术,想用离间计,破坏我父子,实在可笑。我父亲为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他做什么自有道理,我岳云绝不会胡思乱想。你就不必枉费心机了。”岳云哈哈大笑。“好孩子,不必与兀术浪费口舌。”张宪微微一笑,看向岳云。
岳飞看向兀术,喝道:“如若杨再兴身有不测,兀术,你在劫难逃!”兀术扬鞭一指,不紧不慢地说道:“岳飞,我送你一件好‘礼物’,万望笑纳,且莫推辞。来人啊,带杨再兴出来,陪岳飞欣赏小商桥的风景如画。”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只见,金人匆匆忙忙推出一辆马车,用白布幔帐盖着,顷刻便到了两军对峙之中去了,金人放下车子匆匆离去。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岳云远远一望,有弓箭露出,血红色染在了幔帐之间,斑斑点点,好生奇特。
张宪忙道:“快,快快前去推来!”一声令下六个士兵赶忙过去把那车子推来,离宋军越来越近,将领疑惑不已。
兀术随即撂下一句话:“明日再战,自当奉陪到底!”随即引众而去。
岳飞等人随即下马,来到车子旁边,岳飞上前掀开幔帐,只见杨再兴两眼大睁,直射苍穹。再看,身上千疮百孔,满身是箭。像是刺猬一般、惨不忍睹。岳飞等人大惊失色,顷刻泪流满面开来,岳飞近前用手在杨再兴眼前一抹而过,欲给他合上眼睛,但当他把手拿开后,却惊奇地发现杨再兴又睁开了眼,令人甚为诧异,一个个目瞪口呆起来。子午四人也是诧异万分,战战兢兢,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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