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塞北江南(1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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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贺兰山下已是日落时分,禁卫军把察哥和张明远放在了一个高台上,等到月亮升起,乾顺拿着一面宝镜上前,只见那宝镜颇为独特,实乃西域精品。银色边框,美轮美奂。月光照在宝镜上,闪闪发光。乾顺就把宝镜照在察哥和张明远身上了,如此从头到脚,反复三次,乾顺收了宝镜,走下高台,命人把二人抬入大帐。

乾顺对张叔夜、费无极、嵬名安惠等人道:“今夜一过,明早他们就好了。今晚我们可在贺兰山下安营扎寨,睡个好觉。”众人才算放下心来。费无极回想方才乾顺的宝镜倍感神秘莫测,没曾料想,西夏乾顺会有如此宝物,而且玄幻之际,好生了得。

贺兰山,月色朦胧,恬静无比,夜色当空,如梦如幻,似纱似绸。出了大帐,在一堆篝火边,张叔夜叹道:“果然非同凡响,此山雄浑苍凉,大气磅礴,不过地处塞北又增几分神秘。”费无极拿着小石子射向远处小河,笑道:“此处幽静之极,比我终南山也寂寞难耐。”

嵬名安惠道:“我大夏神山便是这贺兰山,我大夏神石便是这贺兰石。如若天灾人祸,来贺兰山虔诚跪拜,便可消灾避祸。”费无极心里笑开了花,不觉寻思:简直胡说八道,什么神山,神石,皆是自欺欺人。素闻党项人最爱巫师巫婆。这些部落大酋长,都号称贺兰山赐给他们力量。我大宋神山多了去了。比方泰山,被封为天子圣山,也只有皇上才可以封禅。“贺兰山月色虽美,可夏日里山下夜雨时有发生,你们还是进帐说话,不要成了落汤鸡。”此言一出,张叔夜、费无极、嵬名安惠看时,原来是乾顺走出了大帐。

乾顺仰望夜空不觉心烦意乱,难免为察哥和张明远担忧,一则,自己的亲兄弟如若有闪失,岂不失去一个臂膀;二则张明远乃宋徽宗派来时节护卫,如若有危险,也不好向宋朝交代。乾顺看着远处小河哗哗作响,转过身去,又回到帐里去了。嵬名安惠见状也跟了进去,只有张叔夜和费无极在篝火旁说话。不一会儿,果然有雨滴打在张叔夜和费无极脸上,好生奇怪。听到雨声,嵬名安惠探出头来道:“我主料事如神,张时节和费护卫,这下可相信了?”

张叔夜尴尬一笑,叹道:“不得不信。”“果然如此。”费无极也马上跳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雨滴。二人赶忙走进大帐,只听得帐外雨声越来越大,打在帐篷上,吧嗒吧嗒,声声入耳。乾顺在上,张叔夜与嵬名安惠一左一右。费无极、景仁忠、景仁礼三人围着火盆坐着,禁卫军护卫在大帐里面,列于四周之内。外面雨注,篝火一瞬间就被浇灭,只有些许青烟叶寥寥无几,不见踪迹。草色青青,一条小河哗哗流淌。

乾顺心下也对察哥伤势颇为担忧,又见众人心神不宁,须得安慰大家一番,便道:“烦心事不必胡思乱想,诸位请喝酒,这贺兰雪虽说有毒,也是掺杂了天山雪莲,祁连山毒蜘蛛,昆仑山毒蝎子,如此炼成的雪水才有毒。察哥此番也是走火入魔,不然何至于此。寡人劝他不要歪门邪道,偏偏不听,这下可好,害人害己。”

张叔夜马上追问道:“如何会走火入魔,伤到张明远。”费无极道:“夏王,这‘月上贺兰’难道与贺兰雪有关?”嵬名安惠道:“莫非晋王殿下用了有毒的贺兰雪发内力?”景仁礼道:“还是舞文弄墨妥善,不似这般习武,又是毒又是气,又是光又是烟,到头来离不开人的皮囊。肉身如何百毒不侵,岂不可笑?”景仁忠道:“诗词歌赋虽绞尽脑汁,但不似舞枪弄棒,打打杀杀,这般血流成河,还泪流满面。最怕中毒,这身体垮了,如之奈何?”嵬名安惠道:“文武双全才好,如若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当金戈铁马而来,又当如何?须知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文武双全,才可保家卫国。”

乾顺道:“三位爱卿所言极是,寡人发誓不会习武,尤其与毒有关,倒是舞文弄墨、兵书战策、国政大略,才是正道。察哥不听劝阻,如何不这般自讨苦吃。”张叔夜道:“夏王果然非同凡响,不愧为青春俊杰,一代英主。三国时,曹孟德所云,‘生子当如孙仲谋。’岂不令人钦佩。”费无极道:“孙仲谋的确难能可贵,虽说生下来就坐享其成,可也是奇才,没断送江东基业,反而与群雄争霸,成鼎立之势,也是不简单。”

乾顺寻思,这孙仲谋哪里比得上寡人,他只能守江山,寡人以后,要既坐江山,又打天下。让我大夏如日中天!虽说寡人喜欢汉人文化,可也不能总听他们吹捧汉人皇帝,如若这般,我党项颜面何在?还是转移话头,说些与我大夏相关之事,岂不美哉,想到此处,马上道:“且说说这贺兰雪,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张明远、费无极点点头,面面相觑,马上明白了乾顺之意。乾顺道:“贺兰雪自然飘落,融化为雪水,不仅味道好极,而且用来煮酒算是天下一绝。”费无极道:“如何绝法,还望夏王点拨一二。”乾顺道:“贺兰雪煮酒,酒香扑鼻,世所罕见。”费无极用手指头掏了下自己的耳朵,笑道:“什么?莫不是听错了。如此神奇,的确世所罕见。夏王好不爽快,何不取些贺兰雪来煮酒,让我等多吃几杯。”

乾顺道:“寡人这里便有,何必再去扰乱贺兰山的清净。”费无极笑出声来:“莫非贺兰山乃人,还怕打扰?”张叔夜拽了拽费无极衣袖,对他耳语道:“切莫嬉笑,乾顺乃国主,不可嘻嘻哈哈。”费无极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我等皆是年纪轻轻,何必婆婆妈妈。”乾顺道:“无极所言极是,快去拿贺兰雪。”一声令下,只见两个士卒马上抬来一个木头箱子,打开一看,只一个白色瓷罐。乾顺口中念念有词,瓷罐口自然打开,里面但见白色雪花。

费无极纳闷道:“雪花会化,夏王如何把雪花装起来不化,如此蹊跷,如此神秘莫测,还望夏王说个明白,让在下了然不惑。”乾顺道:“这瓷罐乃我党项祖传宝物,来自吐蕃松潘高原神山,至于如何会保存雪花,寡人实在不知其中奥妙。千万不可用手摸瓷罐,否则手会被冻烂。”费无极刚要去摸,赶忙停下,马上心有余悸。

只见乾顺双眼紧闭,口中又是念念有词,顷刻瓷罐浑身冒出白烟,雪花如棉飞出,落在煮酒碗里,瓷罐口又自己慢慢盖住。众人看的痴迷,没曾料想,乾顺的宝物实在神秘莫测,无出其右。乾顺赞不绝口道:“贺兰雪煮酒,好酒!”张叔夜道:“好生奇怪,本官算是领教了西夏的神秘。”乾顺一脸不悦:“大人这话恐怕不合时宜,西夏并不神秘。之所以神秘,也是世人不曾了解。如若来我西夏走一走,看一看,自然了然不惑,何必妄自揣测,岂不贻笑大方?”听了这话,张叔夜尴尬一笑,羞愧难耐。片刻,酒香四溢,侍卫给大家倒酒,乾顺举杯,众人痛饮。

张叔夜道:“味道好极,世所罕见。”费无极道:“像葡萄酒一般,香甜可口。”嵬名安惠道:“壶中酒本来就是葡萄酒,只是用贺兰雪煮,味道更上一层楼。”景仁忠道:“如若不是大宋使节前来,我等恐怕没有这等口福。”景仁礼笑道:“陛下这般抬爱宋使,令人羡慕嫉妒了。”乾顺道:“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宋使前来,当以礼相待,以诚相待。此番比武让张明远受伤,乃寡人之过。好了,时候不早了,诸位请早些去歇息。明早寡人与你们一同回我大夏王宫。”嵬名安惠、景仁忠、景仁礼马上作揖。

“夏王这般说话,令人佩服。”张叔夜也欣慰之至。费无极叹道:“夏王不必如此自责,此乃突发之事,我等也是有所怠慢,始料不及,还望夏王见谅。”“张时节明日想去哪里,尽管说出来,让礼官去安排。”乾顺道。张叔夜道:“明日再说,多谢夏王费心。”费无极道:“夏王如此客套,岂不受宠若惊。”众人哈哈大笑,片刻尽皆退出乾顺大帐,又探望了察哥和张明远后,一个个回到自己帐中去了。

首次住帐篷的费无极不大习惯,看着眼前的羊皮毯子发起呆来。张叔夜见状,马上叹道:“无极,终南山上睡惯了土炕,目下到这里恐怕不大习惯,是也不是?”费无极道:“这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山下安营扎寨,又远离终南山,很想师父了。师兄又这般模样,不知明日如何,心中颇为担忧。”一语落地不禁微微一笑。

张叔夜道:“可见你与明远情深意重。放心好了,明远明日一定好了。”“借大人吉言,但愿如此。”费无极掷地有声道。张叔夜道:“吉人自有天相,明远如此英雄俊杰,自当逢凶化吉。”吹灭蜡烛后,张叔夜与费无极又说了几句话,不觉太困,两人渐入美梦。外面业已雨停,贺兰山下,依然草色青青,顿觉空气清新,夜色撩人。

次日大早,旭日东升。巍巍贺兰,气势磅礴。东方之光,刺破天穹。光彩夺目,令人动容。乾顺早已起来,痊愈的察哥和嵬名安惠、景仁忠、景仁礼都来到张明远帐里看他。嘴唇红润,痊愈无恙的张明远,也揉了揉眼睛,与众人说了几句话,就被喜出望外的费无极拉出帐外。二人且走且笑,来到小河边,洗了把脸,抬头看时,贺兰山色之间,别有一番旷古苍凉之感,大有一种地老天荒之叹。贺兰山下水草丰茂,景色宜人。鸟语花香,美不胜收。远处山势错落有致,皑皑白雪,若隐若现。松涛如海,蔚为壮观。

费无极惊道:“此山果然气势不凡,犹如骏马奔驰,想必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乃天下第一军山。”正在此时,张明远走了过来,叹道:“牛羊自由自在,此乃塞上牧山;神秘莫测,刀光剑影,如若,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实乃鬼山。”没曾料想,张叔夜早已到来,情不自禁之际,随口赋诗道:

巍巍贺兰天地间,塞上雄浑起边关。

皑皑晴雪四时景,千里沃野一江山。

张明远、费无极,赞不绝口,没曾料想,一夜之间,张明远居然身体痊愈,而且神清气爽。张叔夜欣慰之余,故而诗兴大发,作了这等好诗。顷刻,乾顺、嵬名安惠、景仁忠、景仁礼,一同到来,大家席地而坐,身后小溪,潺潺流水。四下看时,鸟语花香。绿草红花,心旷神怡。侍卫把准备好的奶酒端来,众人痛饮开来。还有西夏王宫御膳房带来的糕点,各色各样小菜。张明远、费无极寻思,这样的小菜如何与京兆府里见过的一模一样。还有炊饼、麻花、点心。张叔夜寻思,乾顺果然要以汉法治国了,如何吃食也改变了许多。众人边吃边聊,边喝边谈,好不快活。羊奶酒又烧好,被侍卫从篝火上拿下,两个宫女提来,乾顺笑容满面之际,亲自用长勺盛给察哥和张明远,两人尴尬一笑,倍感荣幸之至。

费无极道:“这贺兰山,果然非同凡响。远观而去,气势雄伟,风光秀丽;近前一窥,山涧潺潺,林涛阵阵。”景仁礼道:“我大夏贺兰山,每到春来,百花芬芳,争奇斗艳;时值金秋,樱桃红、山杏香、葡萄紫,奇珍异果,挂满枝头,绽红吐绿,令人心醉。”景仁忠道:“这贺兰山,山势险峻,怪石嶙峋,伫立于主峰放眼东眺,兴庆府平原尽收眼底;极目俯瞰,草原景色一览无余,实乃我大夏避暑圣地。”张明远道:“果然如此,如若不是贺兰山,兴庆府焉能如此繁盛,恐怕早已淹没在这黄沙漫漫之中了。”乾顺道:“所言极是,兴庆府之所以兴隆完全得益于此,由此说来,我大夏神山便是这天下人间的贺兰山了。”

张叔夜叹道:“据本官所知,这天下各大山中,没有一座像贺兰山这般一直处于金戈铁马之中。当中原进入王朝一统时代后,贺兰山一带仍是游牧天堂,那些追草逐水而居的游牧族群,在水草丰茂的贺兰山,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不过秦始皇确有大气魄,秦军彻底击溃了雄霸塞北的义渠戎后,一些战败的部落纷纷北逃,贺兰山也纳入了秦国。但后来,匈奴又趁秦国忙于统一六国的战争,乘机占据了河套,贺兰山又进入匈奴人掌控时期,直到秦始皇派蒙恬北逐匈奴,才收复了贺兰山一带。可惜好景不长,秦末,楚汉之争,中原内乱故而这贺兰山颇为要紧,实乃兵家必争之地。汉朝卫青、李息率军北上抗击匈奴,贺兰山才重回我中原手中。二十一年后,汉武帝分全国为十三刺史部,下辖郡县,这其中就包括那贺兰山东麓北地郡的廉县。到了唐朝,这贺兰山一带一直盘踞着突厥、吐蕃、回纥。唐太宗曾忍无可忍就下令大军出击突厥颉利可汗下属的铁勒人薛延陀,一度逼近贺兰山。”一语落地,乾顺、嵬名安惠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曾料想,这张叔夜对贺兰山了如指掌。他们哪里知道张叔夜曾熟读史书,故而对塞北了如指掌,何况这贺兰山。

张明远道:“贺兰山到今日西夏,又当如何?西夏这国名很好听,与贺兰山一样好听。”费无极道:“师兄好奇怪,目下,张大人在说贺兰山,你说什么西夏国名,岂不话不对题。”一语落地,众人笑出声来,张明远也尴尬一笑,没曾料想,无极师弟当众揭短。

张叔夜道:“要知道,事到如今,兴庆府就靠贺兰山,此乃西夏之根本。”乾顺寻思,这张叔夜实在厉害,此人对我大夏果然熟悉非常。嵬名安惠摇摇头,对汉人说法不敢苟同,马上辩解道:“我党项人建立的大夏,其实并不叫‘西夏国’,完全是你宋朝和辽国的叫法。我泰宗皇帝建国以后,对内叫‘大白高国’,对外称‘大夏国’。”费无极纳闷道:“为何叫‘大白高’,好奇怪。”

乾顺道:“我党项族最早居住在黄河上游,黄河上游水色并不黄,自古有‘白河’之称,我党项人自古也有尚白传统,为了表示我拓跋家族对此地的留恋和崇拜,因此用国名来传颂,以示不忘本也。”张明远道:“夏王对拓跋家族感情之深,可见一斑。世世代代居住之地,自然是颇为流连忘返。就说我终南山,目下离开这许多日子,倒也想的要紧,如之奈何?”费无极道:“岂不闻,大唐诗仙太白有云,‘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夏王如此,党项人如此,西夏如此,也在情理之中,不难理解。”

张明远道:“这贺兰一词不知从何说起,还望嵬名太师介绍一番,好让我等明白。”嵬名安惠道:“贺兰之名,来源于鲜卑贺兰氏曾居住于此。而鲜卑贺兰氏源于贺兰部。这贺兰部,又是匈奴部之一,后与鲜卑联合。贺兰氏在孝文帝时实现汉化后,融入了汉族。要说起来,这贺兰部也是外来部族,只可惜,兵荒马乱,金戈铁马,早已远去。事到如今,我党项人于此繁衍生息,也多亏了贺兰部落留下的这水草丰美的贺兰山了。”

张叔夜道:“北朝的魏国本不起眼,不过这孝文帝确实非同一般,尤以迁都洛阳便是大手笔。”乾顺寻思,寡人听过孝文帝的故事,如今我大夏要兴隆恐怕还要学孝文帝的做法,就追问道:“此话怎讲?还望大人教诲。”

张叔夜道:“北魏,汉化世所罕见,整顿吏治、变革税制、颁行俸禄、改革官职、迁都洛阳、推行均田、开创三长、尊拜孔子,孝文帝的所作所为,为隋唐大一统奠定了根基,由此,开启大一统时代。”张明远、费无极也感慨万千,不由郁闷,大一统乃大宋一块心病,恐怕可望而不可及。边关烽火此起彼伏,何况遥望大一统,实在无以言表。

乾顺仰天长叹之际,不禁心想开来:“我党项人虎踞塞北许多年,就是无法进驻中原。我大夏如今夹在群雄之间,好不烦恼。北有契丹,南有吐蕃,西有西州回鹘、黄头回纥,东有宋朝。五国与我大夏接壤,边防须待时常防备,如此夹缝中求生存,枕戈待旦,需粮草足备,长此以往陷于备战,国库岂能充盈?货物往来又无水路之便,如若与宋朝、契丹稍有干戈,民不聊生可见一斑。不要说遥望宋朝东京,就是那早已变成废都的京兆府,也是望眼欲穿而不敢轻举妄动。如若不开疆扩土,打通要塞,如之奈何?与其等待敌国讨伐,不如主动出击,左右逢源。岂不闻,攻防兼备实乃万全之策,对我大夏来说,此乃时也,实也,势也。”张明远道:“我看史书上说,贺兰山这名称,最早见于记载的是《隋书赵仲卿传》,隋朝开皇三年,赵仲卿为攻打突厥而出贺兰山。”费无极道:“不知这贺兰山可有什么宝贝?”

嵬名安惠道:“据说,汉代就有贺兰山青盐,到我大夏,便是国宝了。”张叔夜道:“本官素闻西夏贺兰山青盐颇为稀有。你西夏拿青盐与我大宋交换丝绸、粮食,又拿青盐与契丹交换铜铁石,是也不是?”嵬名安惠道:“所言极是,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张明远道:“贺兰山可有什么珍禽异兽,奇花异草?”景仁礼道:“岩羊、金雕、蓝马鸡、雪豹、百灵、赤狐、牦牛、马鹿,皆为我大夏贺兰山国宝。”景仁忠道:“大雕盘旋,百雀翔集,时有獐子出没、斑鸠飞翔、麋鹿欢畅。如何不快活?再有白桦挺立,云杉片片,青松棵棵,紫蘑菇漫山遍野,枸杞红果枝头粒粒,自然多姿多彩。”

乾顺道:“贺兰山被寡人封为我大夏神山,我党项人世世代代都要顶礼膜拜。太阳神东升西落,总是光顾贺兰山。故而寡人以为,贺兰山太阳神,值得西夏万民顶礼膜拜。”说话间神情肃穆,双手交叉,随即抱胸,虔诚无比。嵬名安惠道:“我大夏天下无敌就在于此,贺兰山太阳神保佑。”说着也双臂抱怀,低头弯腰,向贺兰山鞠起躬来。景仁礼道:“贺兰山,实乃我大夏守护神。”说话间双手抱胸,毕恭毕敬,跪在贺兰山前。景仁忠道:“贺兰山,我大夏千秋万代昌盛之源,自然神圣庄严。”说话间,也紧随其后。

张叔夜叹道:“如此说来,如我泰山一般。”张明远道:“贺兰山如此莽莽苍苍,令人叹为观止。”费无极道:“素闻西夏有座贺兰山,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了众人话语,不知何故,乾顺倍觉伤心难过,不由热泪盈眶道:“贺兰山虽好,可地处塞北,与泰山相比就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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