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京城中,皇宫大殿内早朝时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中间大道红毯发亮。气势磅礴,金光灿灿;天子銮殿,威风凛凛。一派大气风范,令人感慨万千。群臣肃穆,庄重典雅。宋徽宗坐在龙椅上环顾四周,眉头一皱:“种浩将军又送来西夏消息,如何是好,乾顺这厮不肯善罢甘休,总在萧关寻衅滋事!辽国也胆大包天,居然派人前来问询西夏之事,实在有恃无恐。诸位爱卿,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陛下,不必着急,当心龙体才是。小小西夏,何足挂齿!契丹蛮夷,也是狗胆包天。”童贯皱眉道。
“西夏不可不防,童大人,何出此言?”一人笑道。张明远看过来,有个宋徽宗的心腹小太监在身旁,给张明远、费无极介绍一番,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便是那王黼,只见他笑容满面,看上去一脸正气。
“西夏虽小,不可不防。犹如山石花草,西夏便是小巧玲珑,还要仔细再三,防患于未然。”另一人叹道。费无极看过来,小太监一介绍,原来是朱勔,只见他,一脸不屑,似笑非笑。
“这西夏实在令人费解,如何就有恃无恐,敢与天朝分庭抗礼。”有人说道。小太监介绍,这是杨戬。
“西夏使我西北不得安宁,是可忍孰不可忍。”有人道,小太监介绍,这是王太尉。
“圣上,还是先让种浩将军派人去据守平夏城!西夏此番一定是听了什么传言才伺机而动的,他们虽有准备,但我大宋深谋远略,大可退敌千里。如今平夏城乃是一处要塞,如若失守,京兆府便是首当其冲,形势就不堪设想了。我大宋不可养虎为患,大可用些计谋,让契丹和西夏互相攻伐,所谓一石二鸟。”有位大臣瞥了一眼童贯持笏版启奏道,只见他头戴貂婵冠帽,着绛红袍,脚踩云状纹地鞋履,腰系金玉带,神采奕然,一脸庄重之色。
宋徽宗神情肃穆,回想往事,掷地有声道:“爱卿所言极是,西夏的确有恃无恐,令人颇为不安,想当年永乐城之战,我大宋遭受败绩,直到皇兄时加以征讨才挽回颜面,事到如今,朕要把这心病去除。才能使朕无忧!”此时此刻,这一幕,恰好被偏殿窗户边,张明远、费无极看到。
张明远低声道:“这位大臣果然是一表人才,的确非同一般。居然提到浩兄的名字,实在有趣。”费无极道:“可见童贯招人烦,大家都瞧不上他。”“可童贯不容小觑,依我看,恐怕他这太监做的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张明远道。“何出此言?”费无极追问道:“何以见得?但说无妨。”张明远对费无极耳语道:“此处不便多言,据说蔡京受宠还是童贯的功劳。”费无极点点头,不再言语。
“怎么,有能耐了张侍郎,你能拿大宋江山作赌注吗?”蔡京着紫袍,八字胡须,耀武扬威威风凛凛,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原来方才这提到种浩的大臣便是张侍郎!这张侍郎,便是张明远、费无极、种浩一直想见的东京城大名鼎鼎的张叔夜。张叔夜应声道:“此话怎讲?蔡太师何出此言!大宋江山社稷乃是以东京为本,当然平夏城也是一处要害,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何尝不是大宋江山。如若按蔡太师的说法,难道平夏城一战便是拿大宋江山社稷做赌注了,请问这赌注赌的是什么?莫非太师对我大宋将领没有信心了!”一语落地,蔡京顿时火冒三丈,忙道:“一派胡言,实乃胡说八道。平夏城乃是边塞要地,我堂堂太师如何不知?不过张侍郎所谓的出战怕是难以服众了。”
张叔夜道:“既然出战不可取,如此说来,那蔡太师已有退敌之策了,又何必说这些话,请呈于圣上如何?也免得我们争来争去,岂不耽误了大事?”“议和便是良策了,我大宋定要派人前去议和才是,如今我中原乃是文人士子的天下,陛下英明神武治理有方,目下我们大宋才丰学富者比比皆是,张侍郎便是个才高八斗之人,如若可以的话,让张侍郎去和夏王乾顺谈上一谈,岂不很好,如此良策,实为当务之急。”蔡京张着嘴巴抖动着胡须一本正经不紧不慢道。“如此说来,我大宋没有精兵强将了,只有一介书生。蔡太师怕是言语不妥了?”张叔夜忙道。
蔡京环顾四周道:“强词夺理,谁说我大宋没有精兵强将。中原乃是文臣武将,天下莫可能及。你倒说说看,依你说来,难道我大宋没有才高八斗、能言善辩之人了,是也不是?议和乃是如今皇恩浩荡,我陛下体恤天下以免生灵涂炭之举,可不是怕那党项人之意,你可明白?”“我主战不主和,和还是让太师去和吧!蔡太师的议和大计如何把我也加了进去,岂不是太抬爱于我了,我是愧不敢当,也是受宠若惊。蔡太师劳苦功高,知道的人自然明白这是为大宋解难,替陛下分忧。不知道的还以为蔡太师是一手遮天,功高盖主呢,如此不是冤枉了,也枉费了太师的苦口婆心,那便是得不偿失,太不划算了。”张叔夜又回应道。蔡京顿时喝道:“欺人太甚,你竟然如此言语,乃是藐视本太师,就是藐视陛下,藐视朝廷。”“如此,你就是朝廷,你可以替代陛下了,你是想犯上作乱,便是胆大包天了。陛下,请明鉴。”张叔夜斩钉截铁道。
两人唇枪舌剑之际争论不休,群臣也是议论纷纷,各执一词,尽管蔡京大权独揽,权倾朝野,可人人自有主意自然不可轻易选边站队,毕竟天威莫测,有时候蔡京也是自身难保。童贯只是察言观色,并不言语。此时一人不动声色,只是环顾四周,看着众人并不言语,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像个小姑娘一般的站姿,原来是李邦彦。费无极见状差点笑出声来,幸好费无极的嘴巴被张明远给捂住了。
宋徽宗一看也是心烦意乱就不耐烦道:“好啦,好啦。你们不必争吵,如今大敌当前乃是我大宋一大忧患,如此争来争去岂不耽误了大事?两位爱卿言之各有其理,容朕再三考虑,明日再议。”“陛下所言极是,诸位大人不必争来争去,为大宋江山社稷着想,何必互相争辩,诸位所虑,天下人明白,陛下也是心知肚明。”童贯道。正在此时,张叔夜跪拜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再推拖下去,请陛下速速定夺,以免延误战机,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是也,陛下!”蔡京便厉声道:“难道你想逼迫圣上吗?圣上说明日再议,那就明日再议。怎敢无视圣上之威,莫非想以下犯上不成,还不速速退下。”“退朝!”梁师成见状赶忙呼道,宋徽宗便扬长而去,张叔夜哭笑不得神情恍惚摇摇头不觉泪光点点。大臣们也很是无奈。片刻,只有杨戬、李邦彦跟着蔡京走了出来。
张明远、费无极看得清清楚楚,不觉捂着胸口,紧张兮兮的朝议总算是结束下来。“明远、无极,今日朝议,你们看群臣如何模样?”回到御书房的宋徽宗马上问张明远道。“皇上,弟子觉得童贯大人果然厉害。”张明远道。费无极道:“皇上,张叔夜大人果然是忠臣良将。”宋徽宗回过头来,问道:“难道蔡太师不值一提?”张明远道:“蔡太师劳苦功高,难免得罪他人。”“何出此言?”宋徽宗一怔,马上看着张明远。张明远感觉宋徽宗眼光颇为异样,马上笑道:“如若弟子言语有失,还望皇上赎罪。”费无极也道:“皇上如若生气,弟子甘愿与明远师兄一起领罪!”宋徽宗马上破涕一笑道:“你们为何如此?世人都说皇命难为,圣意难测,伴君如伴虎。此些皆是臭话,屁话。朕才不要听!朕这皇帝要与众不同才是,要自由自在,洒脱豪迈才是!要痛痛快快才好,免得自寻烦恼。蔡京这人最会见风使舵,朕何尝不知。别看他一把年纪,可姜还是老的辣。司马懿故事,你们可知?这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可不得了。稍有疏忽就会上当受骗!对这蔡京,朕哪里会放心!靠他,朕的江山能不能保全,也很难说,不过朕要治理天下,少了他也不行,你们可知?”
张明远问道:“为何这样年老体衰之人,皇上还要高官厚禄,委以重任?”费无极也纳闷,摇摇头问道:“还望皇上明示,弟子实在不明白。”宋徽宗早已猜到张明远、费无极会有这般疑惑,心下暗笑,马上道:“没有办法,哲宗皇兄走的匆忙,朕实在是猝不及防,本想着他继承大统后,大宋天下太平,朕就高枕无忧了,可他一走,天塌地陷,向太后她老人家又把朕放在这火炉上,朕自然不得自由。蔡京虽然年老体衰,可好歹听话,办事利利索索,从不拖拖拉拉,历来是雷厉风行。如若换作别人,就难免把朕搞的晕头转向,一点也不令朕满意,如何是好?”张明远明白过来,笑道:“还望陛下以天下为重,也不必为此心烦意乱。”费无极道:“皇上说了如此多,真是匪夷所思,原来做天子也有许多烦恼。”宋徽宗道:“此番留下你二人,乃是天意难违。明远与朕同年同月同日生,岂不缘分使然,天大的造化。你们与世隔绝的故事实在蹊跷,真是羡慕,朕如若也有与世隔绝的故事该多好。无忧无虑,何必成为孤家寡人。世人看朕风风光光、体体面面,高高在上、喜乐无比。却不知朕心中苦闷甚多,也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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