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只字未提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之事,算是黎清留下了几分薄面,给黎家一个台阶下。
姜奎亲自按下了印章,再由里正传与黎宴明及黎有良,事实上方才黎清的威胁起了作用,虽然不情愿,但是黎宴明还是怕断绝关系,这件事对黎有良升学有着致命的影响。
若是不同意,还真怕了姜氏闹了,这样的丑事传出去了,恐令人笑话。
最后黎清按下了手印,虽然她会写字,但是还未熟悉原主的字体,怕露馅儿。
她之所以会请姜奎和孙传芳前来,是怕黎有良来硬的,如今家里没了男丁,两个弱女子有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姜奎作为一村之长,又是姜氏族老,肯定帮亲。
里正是管理户籍和税收的,这会子姜汤臣去了,家里相当于重新洗牌。原先靠着姜汤臣庇佑,家里的田地都是交半税,也不用服役。现在家里的田亩是要交全税的。当然女人也不用服兵役。
这条条框框的,都要修改,户籍上姜汤臣的名字也要当着亲人的面亲自消除。
“如此我们便告辞了,你好自为之,若是以后家里有了大事发生,可来寻我们。”黎宴明抛下这句话,对姜奎可里正行了个虚礼,便拂袖如风,独自一人出了院门。
周氏见大势已去,给黎有良使了眼色,气冲冲的跟了上去。黎有良自然没脸多留。
吃瓜群众见没戏可看,陆陆续续走了一批人,剩下的都被姜氏赶了回去。
对于这样的反应,黎清只是笑笑,黎宴明的语气,直让人退避三分,哪里还敢有事上门求他。
这些人于她来说,只是陌生人罢了,包括姜氏和这具身体的亲身儿子姜云及。来世不明,一些威胁因素,尽早剔除为妙。
若是娘家人能够对原主有一丝的情谊,她也不至于这样对待,可惜娘家人就是一群虎狼,喂不饱的那种,随时可能反噬自身,她才不要做原主那样憋屈。
其实原主也是蛮拼的,婆婆也很疼她,每次周氏来,或者黎有良前来,婆婆姜氏都很配合她演戏,把坏人的戏份全部揽过去,这一点就值得黎清去心疼姜氏了。
“多谢大爷爷和孙爷爷为黎清主持公道。”黎清行了重礼,但是她还是不习惯于跪下,双膝还未粘地,就被姜奎给扶起来了。
里正笑呵呵的摸着胡子,“这下好了,你们倒是可以好好合计一下今后的日子。”
“是,还请孙爷爷为我们算明我家的田亩税值,以及人头税,还有就是我夫君的户籍。”黎清说到姜汤臣的时候,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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