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噔”两只苹果滚到我身旁,我被熟悉的声音惊醒:“红毛,红毛,也是叫天,白天睡着了。”他脸带笑意叫着我的乳名,我伴着浅呼吸,用手揉着眼睛,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面庞,他的皮肤黑又皱,像一张粗糙的皮革,似乎粉笔能在他脸上写字似的,我挤出一个笑意“舅舅”。他应了一声,便从船沿走到我爸那。
我把身上盖着的衣服折了起来,从透气窗爬了出去,伸了个懒腰,啃起了苹果,又想起了另外一个苹果,脑子突然划过一个念头,然后我想了想,他应该不稀罕吃我的苹果,我自嘲了自己一会,便继续坐在船沿上听着他们聊天。
“老高啊,鼻子铲平了没?”舅舅打趣道。
“你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哦,别说了,等会又要挨骂了。”我爸笑着干咳了一声。
“你硬真糊涂啊。还好是个草洲。”舅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完也加入了修机子中。
“长金啊,你这会跑过来了呢?我还以为你跑到蛇山去了。”关景舅舅问。
“我把船开到都昌县去了,上街买了零件,机箱烂了。”舅舅说道。
“机箱烂了?你往里面灌水银了?”关景舅舅继续打趣道。
“总不是油放多了,每次有点事情总是你第一个出头嘞,越跑越远,就喜欢往远处跑。”爸爸又笑了笑。
“我用锅铲铲死你去嘞。”妈妈听见爸爸调侃舅舅,不由地插话进来。
“老高啊,看到没?还是维护哥哥的。”舅舅一脸得意。
“哥哥,嫂子呢?”我妈四处在找着什么。
“在船上煮饭。等会我把船捎过来。一起吃饭,我买了点肉。”舅舅继续说着。
“刀不见了。”妈妈蹲在方便板那大声叫着。
“刀怎么可能在那,你要去别处找。”爸爸似乎在安慰道。
“我把刀用绳子系在机子旁边的。”妈妈声音突然变得很小。
“那怎么可能还有刀。”爸爸笃定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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