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利浦
会稽昔日乃战国时期越国国都,楚霸王项羽曾在此举兵反秦而闻名天下,后为楚国所灭,楚国复被秦国所灭,至此设十五县,人口二十余万,乃江东一带最为富庶繁华的大郡之一。
利浦乃会稽大县,此县也是定威校尉陆逊屯兵之地,利浦城小民弱,又常有山越出没,实乃穷山恶水之地。
而陆逊领县事,遇到干旱时节开仓济民,都农桑,治下百姓莫不爱戴,时有会稽山越贼帅潘临与潘阳作乱,陆逊奉命带领弱兵痛击之,大破贼军,贼首败服,不敢复叛,孙权感念其功劳,将兄长之女嫁于陆逊,封为定威校尉。
孙权忌惮于陆氏,强行征辟陆绩入将军幕府,陆逊则被流放至利浦,便于监视,孙权拜会稽太守,为讨虏将军,会稽郡可是孙权的大本营,足见其忌惮之深。
陆氏与孙氏乃有世仇,昔日孙策寄寓于袁术麾下,奉命前往攻打庐江,而庐江太守陆康乃陆逊叔祖父,爱民如子,军士为之死战,坚守城池两年病死,而宗族百余人,在战争中死伤过半,而陆逊自有丧亲,由叔祖父陆康收养,为了避乱,与叔父陆绩一同遣返吴郡,即便如此陆氏依旧是假的数一数二的世家豪族,孙权为了安抚他们,遂与陆氏联姻,而与孙策之女婚配,足见孙权内心的忌惮。
刘琚遇刺的消息传到吴郡,太夫人震怒,下令吴侯彻查此事,而孙尚香趁势提出继续陪夫君在会稽郡游览名山大川,太夫人为宽慰夫妇二人欣然应允。
二人得到允准过后,便马不停蹄地向会稽而来,至于陆逊眼下名义上乃刘琚的侄女婿,路经此地,借此上门拜访一番乃名正言顺。
寒风呼啸,层层叠云笼罩天空,稀稀落落的雪花飘下,一队鲜衣怒马的甲士护卫着一辆华盖马车缓缓进入利浦城,马蹄踏雪,却平稳异常,车辙缓缓碾过青石,街上行人稀少,安静异常,只有一行人的脚步声和车轮碾在地面的声响,徐徐停在了陆府门前。
刘琚撩开窗帘,对身边的赵云吩咐道:“上前叩问下拜帖。”
“诺!”赵云奉命上前走了上前,
在车厢内刘琚与孙尚香相对而坐。车厢颇为宽敞,两人对坐并不显得拥挤,内里有一小炉,因而显得很是暖和。
孙尚香双手拢在衣袖里,身披白色狐裘,问对面的刘琚,“伯言乃我等晚辈,派下人招呼一声便是,夫君为何屈尊前来?”
刘琚嗮然,不紧不慢道:“素闻江东陆伯言自诩一书生,却在利浦统御兵事,如此奇才,我自当以礼相待,岂肯自持身份轻慢之?”
孙尚香捂嘴娇笑道:“素闻夫君礼贤下士,诚不欺我也。”
刘琚淡淡道:“不知夫人对陆伯言如何看待?”
孙尚香抬起螓首,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贵,君子有浩然之气,伯言人称陆郎,乃江东美郎君,自在侄女婚宴之上见过几面,说起来已有数年未曾谋面,如今伯言身为武将,征剿贼寇多年,屡有战功,少年显赫,竟无凌人之态,反而谦逊谨慎,何也?江东陆氏,出身豪门世家,家学渊源,而其风采中竟有儒士之意,温文尔雅,一人兼有文、武之态,两者本相矛盾,可称奇才。”
言讫陆府管事已经出阶相迎道:“将军与夫人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我家家主尚在城外大营,只有我家夫人在,还请贵客入内,我家夫人有请!”
朱色长廊之中,孙尚香端着手,迈着步伐漫步于其间,身边是寸步不离的贴身女兵秀兰,绕东走西,夫妇俩方至中庭,便见一个正值韶华的年轻妇人,一头堕马髻,略施粉黛,盈盈上前万福道:“芙儿拜见过姑父姑姑。”
孙尚香上前将她扶起,娇笑一声,有些俏皮道:“仓促而来,未曾吓到你吧?”
“姑姑前来,芙儿开心不及,且入内叙话。”孙芙温婉一笑道,
“呵呵!芙儿这小嘴还是这般甜,听着便让人舒心,想必伯言听了心中多欢喜,多年来见你等夫妇俩相敬如宾,姑姑便放心啦!”孙尚香捂嘴取笑道,
“姑姑就知道取笑芙儿。”姑侄俩嬉闹着步入中庭之内,刘琚失笑着跟随入内。
刘据与孙尚香不是外客,因此孙芙没有在大堂招待二人,而是在一间小客堂内,招待刘琚夫妇二人。
入了小客厅以后,孙芙命仆人奉茶招待夫妇二人,孙尚香本就男儿性格,很是热情,姑侄俩关系不错,一进入客厅,就拉着孙芙的手,低声地说着闺中私语。
刘琚端坐在小案前,一直微笑着在旁听着,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招揽陆逊了。
对于陆逊这个人,刘琚自然是志在必得,否则也不会远来江东涉险了。
眼下正是大局未定之时,该出手时便出手,待鼎足而立的局面形成以后,陆逊自然会为了家族利益,渐渐的起了效命孙氏之心,到时再行拉拢就晚了。
姑侄俩正聊得火热,就在这时,那门前的管事走了进来,禀报道:“夫人,家主回来了。”
“姑姑与姑父稍等,侄女去迎夫君进来。”孙芙对着刘琚欠了欠身,随即,起身走出了小客厅。
少时,一个身着甲胄的俊美郎君身形修长,器宇轩昂,顾盼之间一双星目炯炯有神,正是刘琚垂涎已久的一代儒将陆逊陆伯言。
“夫君,你回来了。”孙芙出了客堂以后,远远就看到了陆逊,盈盈上前万福道,
见妻子迎了出来,陆逊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柔情,随即又被谨慎取代。
走了及不上,他轻声伏在孙芙的耳边,道:“可探明家中贵客是何来意?”
“不知。”孙芙轻轻摇着头道,脸上露出了一些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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