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大将军府
四月初,一支幽州突骑狂风暴雨般飞奔而过,高调进入邺城西门,带头的乃一身银盔白甲的将军,威风凛凛,正是当今大将军袁绍的二公子幽州刺史袁熙袁显奕是也。
待至大将军府邸门前,大队铁骑勒马悬停,后面的甲士亲卫训练有素,也是同步而止,一眼望去,尚有胡骑充斥其中,原来有不少的乌桓人,可见这支幽州突骑招纳了不少乌桓人为己所用,胡汉混编,足可增加战斗力。
袁熙,字显奕,年方二十,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因为父亲的重用而镇守一方,幽州刺史,位高权重,可谓一时风头无两,然而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性格优柔寡断,并不受父亲袁绍的待见,最受宠之人乃三弟袁尚,甚至袁军内部隐隐有谣言传出,父亲百年之后有意将大位传给三弟,但是兄长袁谭也不甘示弱,凭借着嫡长子的优势,笼络了不少父亲麾下的文臣武将供他驱策,与三弟袁尚形成了二虎相争的局面。
袁熙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非人主之姿,只好尽量保持低调与中立,不投靠任何一方,不管将来何人承继父亲基业,自己都不失为位高爵显的一方诸侯,算的上明哲保身之举。
大概是出于愧疚之心,袁绍经过一番夫人张氏的枕边风,为了弥补对于次子的亏欠,决定为他寻得一门婚事,对方正是河北豪门世族甄氏之女,据说此女子长得是花容月貌,与次子袁熙算得上是良配,促成这桩婚事,也算了结袁绍一桩心事。
远在幽州的袁熙,自接到父亲袁绍的将令不敢怠慢,日夜兼程地往邺城赶,抓紧时间回来商议一下婚姻大事。
袁熙早闻甄宓芳名,眼见好事将成,心中自是欢喜不提,待这段时间将婚姻大事完成,他便要赶回幽州,眼下全军上下备战,磨刀霍霍,欲南征曹操,踏平许都小朝廷,一统北方之地。
袁熙看了一眼大将军府邸,将马鞭甩给副将,风尘仆仆地奔至正堂,给袁绍夫妇请安。
期间袁熙不敢因私废公,先向父亲汇报一番幽州军的备战事宜,待谈完了公事,刘夫人又拉住了儿子的手,与他聊了一会儿关于与甄氏联姻之事。
告退双亲之后,经过一番梳洗,酒足饭饱过后的袁熙精神依旧有点疲惫,但是他还是在书房之中,打起精神接见了心腹袁安。
“此次你前往无极县,可有探得何事?”
“禀主公,小的此次奉命前往无极查探那甄氏,那甄氏大小姐倒是与传闻一般,是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奇女子。”袁安一脸狗腿地媚笑道,
“那本将军就放心啦!”袁熙满意地点点头,道,“对了,适才你言及那甄小姐为奇女子,何奇之有?”
“主公,小的在无极百姓间打听到一则奇闻,言及那甄家大小姐话说她年幼之时,曾有相术大师刘良先师给甄小姐观相,言之凿凿她有大富大贵,凤仪之相,可算奇哉!”袁安继续拍马屁道,“小的便想,若来日主公娶了那甄家小姐,甄小姐为凤仪之相,反之岂非预示着主公来日有荣登九五之尊之意?”
袁熙的眼中迸射出贪婪之色,心中激动得无以复加,九五之尊啊!多少王侯将相梦寐以求的权利巅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就算袁熙自认性格优柔寡断,面对可能得到的九五之位,不动心都是假的。
“呵呵!如此看来,这甄家小姐,本将军是志在必得。”袁熙背对着他,掩饰着内心的激动,道,
“主公,不过眼下还有不好的消息,小的无意间从甄府下人嘴中耳闻,那甄家小姐与无极县一介寒门之士情投意合,欲拒绝与主公联姻,如今正被那老夫人禁足在家。”袁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主子的颜色,缓缓道,
“那寒门之子乃何许人也?”袁熙皱了皱眉,不满地问道,
“回主公的话,小的明察暗访一番,得知那寒门之子姓王名钰,乃中山无极富商李文之假子,本是荆南武陵人氏,随母秦氏改嫁入继李氏,曾在县里举孝廉,现任真定县功曹一职。”袁安脸上露出不屑之色道,
“小小一功曹,安敢与本将军争得美人芳心?无异于以卵击石,美人的话,本将军是志在必得。”袁熙恨得咬牙切齿道,“袁安,对付那王钰,你可有妙计?”
袁安眼睛贼溜溜一转,媚笑道:“主公勿忧,小的虽愚鲁,不过适才听闻袁伯提及,无极李氏次子李业以行商之名,前来大将军府叩见,眼下正住在城南来福客栈之中。”
“哦?可是那李文之子?”袁熙惊诧中追问道,
“正是,小的心中一合计,思得一计,或能为主公分忧。”
“且速速道来。”
袁熙倾身附耳来听,袁安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之色,低声道:“主公,素闻那王钰与李氏兄弟不和,我等正好趁此······”
袁熙听罢,心情大好,“哈哈哈!此计甚妙,好一个连环计,定能一举两得,让那小儿永无翻身之地。”
他转过身来,拍拍袁安的肩膀,目光炯炯中,带着几分难测的深意,道:“本将军便将此事委托于你全权处置,千万不要让本将军失望才是,事成之后,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谢主公抬爱,小的定不负主公所托,愿效犬马之劳。”袁安大喜过望,纳头拜道,
“去吧!前去密召那李业入府,本将军要亲自会会他。”
“诺。”
无极县李府
“飞,飞喽···呵呵···”
春风起,草长莺飞,李府的后花园中,银铃般的娇笑声本随着高飞的纸鸢忽高忽低,婉娘飘洒着一袭长发,牵着纸鸢在青石道上,碎步小跑着,发出阵阵欢声高呼。
纸鸢越飞越高,李婉娘上下起伏的身姿也如莺振翅,只不过她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跑上一段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正想歇息一会儿,愣神间三哥为她做的纸鸢便失去了控制,歪歪斜斜地一头栽到园中的树上,卡在树杈之间。
“三哥,你快帮婉娘将那纸鸢拿下来嘛!”李婉娘这个小萌娘拉着王钰的长袖,一脸的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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