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天机(1 / 2)梅若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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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无极县李府

青石小道上,一个贼眉鼠眼的青衣小厮向四周左右张望,穿过长廊,绕过月洞,在一间陋室前停下,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三儿,本公子交代你的事情可曾办妥?”坐榻之上的李承猛地睁开眼睛,问道,

“大公子放心,小的已经将书信亲自交到张掌柜的手中。”名叫三儿的下人一脸的媚笑,邀功讨赏之意溢于言表,

“嗯!办得好,去帐房中领赏钱吧!”李承挥挥手,将其挥退,道,

“兄长,张既此人是否可靠?”躲在屏风后面的黑影走出来,正是李府二公子李业,

“二弟放心,张既跟随父亲多年,却始终屈居于侯氏兄弟之下,此人虽精于算计,忠心耿耿,然其私心甚重,无损其利,自可相安无事,倘若有人损其利,岂肯善罢甘休?”李承脸上掩不住的冷意,“你道他愿长久屈居人下,此时我向他释放善意,他还不往上赶,待父亲百年之后,本公子继承李氏家业,张既还不随着水涨船高。”

“呵呵!兄长高明,看来王钰小儿死期不远。”李业一脸的畅快,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太行山山势延绵,崎岖的山间小道上,两个人如同爬虫般艰难前行。

“公子,此处乃何地?”樊虎恍恍惚惚间转醒,脸色渐渐红润,忍不住开口问道,

“虎子——我等还在太行山中,前路难行,还需找到一架马车才是,不然不知何时才能返回无极县。”王钰气喘吁吁地转过头来,满头大汗,他手中拉着一副简易藤架,而伤重的樊虎正卧躺其中。

“唉,在下贱命一条,何惜公子劳累?”樊虎按了一下肩胛的伤口,见王钰拉着他在山道中艰难前行,肩膀与手掌磨出了鲜血,忍不住欲挣扎着起身,

“你这是作甚?快快躺下,崩裂了伤口,小心你失血过多,小命不保。”王钰停下来急忙按住他,真诚道,“切莫如此,钰幸得结识虎兄,相交于危难之中,便是缘分,无复再言。”

樊虎眼眶一红,激动的拱手道:“公子如此重情重义,樊某无以为报,来日公子但有差遣,樊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观虎兄武艺不凡,不似下人,为何屈居于李府,成为一名家丁护卫?”王钰明智地话锋一转,不能如此纠缠下去,不然这个重情的莽汉还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煽情的话来。

“唉,公子见怪,在下祖上樊氏,乃高祖皇帝之时开国大将樊哙是也,我是其十八世孙,传至我辈,已然家道中落,昔日家母病重,幸得家主之助,方转危为安,在下为报答家主大恩,遂委身于李府做护卫。”樊虎想起祖上的荣光,反观如今的落魄,忍不住感叹道,

“哦,想不到虎兄乃我大汉开国名将之后,难怪身怀武艺不凡,幸甚,幸甚。”王钰嘘唏不已,道,

“公子缪赞,樊虎辱没了祖上荣光,空有一身武艺,已至而立之年,还是一介家奴,未建功功业,使老母困守田舍,至今未享半点清福,愧为人子。”

“虎兄何必妄自菲薄?有志者事竟成,自古大器晚成者比比皆是,姜太公渭水垂钓,古稀之年才得遇明主,辅佐文王武王两代明君,灭商立周,建不世功业,名传千古。”王钰劝慰道,

“公子不愧是读书人,将来定能位列朝堂,施展心中抱负,成就一番功业,在下不过一介武夫,略通武事,却身份低微,恐难出人头地。”樊虎苦笑道,

“虎兄此言差矣,方今汉室倾危,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正值此乱世之际,正乃我等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何不趁此良机觅得一明主,建功立业。”王钰大袖飘飘,一派指点江山的豪气,落魄之际仍不改其志,

“公子志存高远,樊虎不及也,待有朝一日,望能随公子投奔明主,建立一番功业,封妻荫子,然眼下高堂尚在,家主对我等恩重如山,只有来日方长,得公子美言几句,望得家主成全。”樊虎捂住伤口,轻咳几声,道,

“哞——”一阵牛叫声从前方幽幽飘来,

“虎兄,前方有牛叫声,兴许有人路过,看来我等可早日回家啦!”王钰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远远有人而来,只见一名头戴紫阳巾脚蹬一双藏青色平头厚布鞋,身着藏蓝色青木马褂的老道士,斜坐在一头青牛上,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而来,只见他鹤顶龟指,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一副仙风道骨之姿,令人折服。

王钰本以为遇到了传说中的世外高人,等一下可能会抽出一根拂尘,嘴里念念有词,让陌生人不敢近前。

可是下一刻便画风突变,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一个酒葫芦,将那酒塞一拔,入口即灌,好不痛快!

“好酒!好酒!”

王钰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想不到在次遇到一个酒鬼老道,王钰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作揖道:“仙长,在下这厢有礼了。”

老道眯了眯醉眼迷离,慵懒地伸展一下腰腹,笑道:“你这后生,在这深山荒野作甚?”

“仙长,在下王钰,行商途径此地,不幸遭山贼伏击,护卫死伤殆尽,只剩我等侥幸逃生,今我那兄长重伤在身,需早日寻得大夫救治,望仙长能够忍痛割爱,将青牛暂借于我等,钰自当感激不尽。”王钰拱手一揖,见老道坐在青牛之上,笑而不语,“仙长别误会,在下身上略有薄财,决然不会让仙长吃亏,定会奉上聊表心意。”

“哈哈,你这后生,好生无趣,贫道乃修行之人,四海为家,岂会将此等黄白之物看在眼里,休得辱没贫道,哼!”老道海饮了一口,拂着白须,冷笑道,

“在下孟浪了,还望仙长见谅,然适才观仙长所为,亦不似那修道之人,故钰会错了,惭愧!”王钰被他教育得一脸尴尬道,

“哦?你这后生可是指贫道饮酒贪杯之事?此乃小节也,贫道向来修心不修身,道即是道,非常道,心存道,道存心,何惜身乎?”老道又贪婪地轻酌一小口酒,道,

原来这是与道济和尚一般的世外高人,“仙长所言甚是,言简意赅,发人深省,在下受教了。”

“孺子可教也。”老道对眼前的年轻人突然充满了好感,这才仔细地一观此人的相貌,适才那风轻云淡的模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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