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含袖子一拂,温言道:“你师父可好?”
云游受他这一拂之力,不由自主站起了身子,心下大感惊奇,挠头道:“师父他吃得好,睡得香,跑得快,骂人也响,好着呢。就是师伯您,可找得我们好苦!”
岑含目中泛泪,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云游咧嘴笑道:“是啊!师父若是知道,保准得乐得跟个疯子似的!蔺姑姑怕是也要高兴得哭出来。”
“蔺……姑姑?”
“就是蔺家庄的蔺溪姑姑啊!师父让我这么叫的。蔺姑姑自打您失踪后,就一直守在‘致柔堂’等您,而我师父就出去打听您的下落,年年二人出门,到十月才回江南,跑遍了大江南北,可就是没半点您的消息。这下好了,终于……终于叫我给找到您了。”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
岑含心神激荡,喃喃道:“她果然在等我……她果然在等我!还有乐心那个傻子……”
“那南宫老爷子呢?”
云游一怔,道:“哪个南宫老爷子?”
岑含一颗心往下沉,转头去看扬崇义。
扬崇义如芒在背,额头冷汗直冒,道:“南宫翎五年前就死了,和朱麒同归于尽。”
岑含脑中“嗡”得一声,忍不住颤声道:“为甚么?”
扬崇义苦笑摇头:“我也不知。”
五年的叱咤风云,曾几何时,扬崇义一度以为自己即便面对岑含也最多力战不敌,绝不会弱了气势。却不想今时今日,自己竟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岑含看他神情不似作伪,渐渐冷静下来,叹了口气,道:“你走罢。”
扬崇义一脸茫然:“你要我走?”
岑含冷冷道:“难道还要我留你下来吃饭?”
“你不怕纵虎归山?”
“凭你?”岑含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得扬崇义浑身不自在,只得转身离去。
“等等。”
扬崇义只得停步。
岑含缓缓道:“替我带个话给令叔、墨宗主和耶律潜,两个月后,扬州城外长江之畔,了断恩怨。”
扬崇义吃惊道:“你要公然挑战杨家、墨宗和天山?”
岑含淡然道:“不止是他们,凡自认为与我岑含有仇的,都可以来。尽管放心,任你们来多少,我都只一人,这个消息很快会传遍江湖,望他们各自珍重。”
扬崇义稍一沉默,道:“我明白了,话一定带到。告辞。”说完再不停留,脚下发力,人已窜出去两丈,转眼消失不见。
这边云游与摩尼教三人也听得目瞪口呆,好一阵云游才道:“师伯,你真要和他们开战。”
岑含道:“替我告诉你师父一声,我把你蔺姑姑的安危交给他了,剩下的他不许插手。我是去了断恩怨的,不是为了继续仇杀。”
“怎么了断?”
“我有我的法子,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您真不回去看看蔺姑姑么?”
“还没到时候,”岑含望着南方,似有些出神,“我不能再带着这些恩怨去见她。”
摩尼教那三人这时才齐步上前,躬身一揖道:“多谢岑先生出手相救!”
云游忙道:“我们这些年打听师伯您的下落,摩尼教曲教主和众弟兄出了不少力。”
岑含点头道:“是我该多谢诸位才是。替我转告曲教主,这五年来劳心了,岑某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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