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宾馆内,吴梦听完雷鹏的禀报,浏览一番新闻纸和皇城司探子传来的线报,顿时眉头紧皱,想不到自己还没去讨还公道,外面就已经传的风风雨雨。
从攻击丁睿与耶律可私会,再到如今公然向掠夺台湾府的机巧之术,大有以朝廷正义之论打压台湾方略,并伺机掠夺台湾的种种技艺,定然是由幕后黑手推动,而且此事定然与后党有关。
吴梦闭眼睛,心绪异常繁杂,景灵在身后替他轻轻按摩太阳穴,缓解他的焦虑。
吴梦并不擅长处理这些危机,只是在后世的新闻中看过无数类似场面,心中知晓此事只有铁腕镇压,查出幕后黑手方为策。
但这不是在台湾府,他没有足够的权力。刘娥肯定是乐见其成,势必隔岸观火,而赵祯手中权力有限,无法给予太多帮助。
至于台湾格物技艺,只要刘娥不是傻瓜,核心的技术必然不会放置于本土,目前对于大宋最大的威胁依然来自于契丹和党项,而并非台湾岛,但民用技术流出已是必然,否则那帮后党即便这次放手,下次依然会想尽办法逼迫台湾府就范。
丁睿坐在一旁,见自己师父紧闭双眼,眉头微皱,情知师父遇到了难题,他不由羞愧的说道:“师父,都是弟子不好,若是当日不与公主前去小花园,定然不会发生此事,弟子拖累台湾府了。”
雷鹏同情的拍了拍丁睿的肩膀,以示安慰,吴梦缓缓睁开眼睛,苦笑道:“徒儿啊,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不过是个火药包的引信而已,不必自责。”
雷鹏问道:“先生,精品铺子现已停业,何时开业还须先生示下。”
吴梦点了点头,他倾向于暂时不开业,免得出现打砸抢的局面,总不成请皇城司禁军日日驻守商铺。
丁睿挠了挠发髻,讪讪的说道:“弟子倒是有一策,不知当不当说?”
雷鹏给了丁睿一拳道:“小师弟,先生从不堵人言路,你有好法子为何不说出来。”
吴梦目视丁睿,丁睿嘿嘿笑道:“我这法子有些窝囊,既然东京城容不下我等,且那些身怀异心之蠹虫觊觎台湾机巧之术,那不如我等以退为进,全体撤回台湾岛,如今南洋海贸顺利开展,粮食、矿产已不必依赖本土。”
吴梦微微摇头道:“倒也算是个法子,但一走了之,岂不是坐实了台湾府自立?此法不可取。”
丁睿嘻嘻一笑,说道:“那便勇往直前,师父会见三司使,言称台湾府出巨资入股外城官营商铺,投资三司民用作坊,并收购宫中三才作坊分子,招募大批有志学子前往台湾府就学,传授台湾学识,并提请朝廷增派皇城司禁军前往护卫,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雷鹏眼睛一亮,附和道:“师弟此计甚好,先生,弟子以为,还须在新闻纸大肆宣扬,争取民心,以此与幕后黑手对抗。”
胡七狡诈的笑了笑,说道:“先生,某亦有一计,既然朝廷并不忌讳民间的新闻纸,我台湾精品铺子也应在京师开办一份,将台湾岛之信息公布于民众,免得百姓受谣言秽耳。”
吴梦笑了,台湾的下一代真是成长起来了,十六岁的少年郎丁睿能想到这一步实属不易,雷鹏和胡七的方法亦是可行之策,后继有人啊。
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若是不想台湾与大宋本土发生分裂,只能妥协,且后世学识也不可能永远保密下去,传播于天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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