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都亭驿,因契丹常驻使馆还未曾装修好,耶律奇带着女儿与朝贺元旦使臣同住都亭驿。大年初六,耶律奇、元旦正副使萧谐、李琪坐于议事厅,几人面现倦容。
昨东京城里发生之事自然有细作报知,昨商议到深夜,无甚结果,耶律奇更是一夜无眠,既心国事亦忧心自己的女。
萧谐满脸气愤,说道:“南朝欺人太甚,自己人内斗偏偏要扯上我朝中人,真乃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契丹人并非傻子,以前辽国的细作与大宋皇城司密谍放对时屡屡吃亏,耶律隆绪一气之下从皇宫宿卫司抽出精锐,组建谍卫司,专司细作与反细作之事。
东京城里细作不少,送出的消息经过谍卫司开封密探司整合分析,便对大宋朝局了解不少,故元之事背后缘由自然知晓。
李琪是汉人,儒家士子出,他向耶律奇拱了拱手,说道:“耶律兄台,此事对我朝无大碍,只是委屈令了,私会男子乃是大忌,此事若是传回我朝,令名声只怕受损。”
萧谐一拍桌子吼道:“我朝女子并非南朝妇人那般扭捏,只需行得正坐得稳,何惧什么名声不名声。”
耶律奇头疼不已,虽说契丹人对什么男女大防、名声之类不看重,婚姻状况极其混乱,可自己读过圣贤书,却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声名受损。
李琪不屑的瞟了萧谐一眼,继续说道:“耶律兄,为今之计有上下两策,不知兄台想不想听。”
耶律奇正理不清头绪,闻言望向李琪点了点头说道:“老弟有何良策不妨明言,若是可行,某定然按计行事。”
李琪回答道:“耶律兄,下策是南朝上元节后令跟随我等返回析津府,但回去后令能否忍受旁人的冷嘲讽那可不好说。”
耶律奇摇头道:“此策不可行,老弟不妨说说上策。”
李琪一脸不阳不阳的笑容:“上策么,既然台湾府那姓丁的小子败坏令的名声,令那便明媒正娶,给令一个名分,如此令的名声分毫不损。”
耶律奇倏然一惊,犀利的眼神直盯李琪,李琪讪讪一笑,低头不语。
萧谐是个直爽的北方汉子,轻蔑的看着李琪说道:“尔等汉人就是喜欢搞些谋诡计,你这般岂不是将耶律使臣的女当枪使么?指望一个小丫头去打探台湾的机巧之术,偏生你也想得出来。”
耶律奇自然清楚李琪的用意,袍袖一拂,理都不理李琪,“哐当”一声摔门而去。
李琪抬头对萧谐说道:“正使,某这也是为朝廷着想,南朝台湾岛上的机巧之术冠绝天下,我朝若不获取此术,总有一,南朝会兵临城下,届时你我便是亡国之臣。再说姓丁的小子在朝会上便提起耶律使臣之女,随后两人私会,你能说这二人没有私么?某如此做法,既是有人终成眷属,南北两朝和亲之举亦是一桩美谈。”说罢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狡诈笑容。
萧谐望着李琪脸上的笑容不寒而栗,心道汉人心眼太多,既出卖同胞,又算计同僚,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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