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街的一处院落里面,宁王派来的奸细李士实在听说刘贵妃生了个公主的时候,终于是松了口气。只要没有皇子挡道,将来宁王就有机会荣登大宝。先前他已经搞到了大部分的铁厂图纸,让自己的亲信秘密送回了南昌。估计再有上一年半载,江西那边就可以按照这里的方法,练出钢铁来。
李士实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有朝一日,宁王登基,他跟着混个国公当当。
其他一些藩王派到京城的密探,也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了回去。只要没生下皇子,这皇位将来落在谁头上,还真的很难说。
八月十八,一大清早,整个京城便开始活跃起来。
经过两天的张灯结彩,到处都流露着喜庆的气息。
朱厚照昨晚住在了乾清宫。自打这里修好之后,他几乎很少住在这边。
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主子,该起来了。”
“这里睡得真不舒服,昨晚就不该图省事住这边。”
他这边慢悠悠的起床,午门外可是站满了人。那些新郎官,全都排好队站在那里,等着宣读赐婚的圣旨。
太后带着一大群人来到了乾清宫门口,“皇帝起了吗?”
“正在洗漱。”
“再催催,错过了吉时,我以后天天让他睡这里。”
朱厚照在里面隐约听到太后的话,也不磨蹭了,麻溜的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冠。
当皇帝出现在午门上的时候,人们全都齐刷刷的跪下,山呼万岁。
看着底下的这些新郎官,朱厚照摆了下手,旁边就有一个大嗓门的太监,打开那道赐婚的圣旨开始宣读。
为了表示朝廷对这件事的重视,随后会有人上门去再宣读一遍抄写的圣旨。
听完圣旨领了赏赐,新郎官们开开心心的去迎娶新娘子。李府也挂上了几个大红灯笼,从江南带来的那些美女,全都暂时将李府当成了娘家。如果不是因为李东阳刚过逝没几个月,这里还会更加热闹。
李家只派出了些下人去操办这件事情,还是为李东阳守孝更加重要。
李牧就不去凑那些热闹了,外面的一切现在都与他无关。他此刻要做的,便是抓紧研发出银镜来。外面那些吹吹打打的,跟实验室这里的静寂形成了鲜明对比。李牧带着张立言和梁威,紧盯着那个池子,里面正浸泡着一块半面糊了泥土的玻璃板。
“唉,还真是步履维艰呐,想不到只是做这些东西就已经如此困难。”又一次的试验失败,李牧忍不住感慨。
张立功将池子里的水放掉,说道:“姐夫,咱们已经很厉害了。这些如果别人去研究,还不得整上百八十年?”
“嗯,你说的没错。我们再试试别的溶液,肯定能将银完美的析出在玻璃板上。我们还有多少种溶液没有使用?”
“还剩十七种。”
“那就一样样的去试验,不信找不出来。我们连这硝酸银溶液都搞出来了,绝不能功亏一篑!”
中午,他们三个随便填了两口肚子,就继续开始做实验。要不是为了赚银子,李牧才不会这么勤快。
朱厚照一整天都在忙着举行各种仪式。大明的国公爷可不是随便就封的,但人们对李怿确是毫无意见,人家可是国王降成了国公。更何况今后半岛那边就彻底变成大明的疆土了,现在通往辽东的大路正在修建,据说可宽敞呢,累死了不少鞑靼俘虏。今后那条大路,还要修到朝鲜那边去,不对,是朝北和鲜南两个布政司。
看了看屁颠屁颠跟在自己后面的李怿,朱厚照心想,这一切大半都是小弟的功劳,虽然不能明着赏给他什么,但只要将来有机会了,那就加倍补回来。绝不能亏了自己人。
“朝国公。
李怿立马小步跟上来,“臣在!”
“以后你就在将相街最西边那里建座国公府吧。虽然地方不大,但好歹也是在这里有了根基。”
“那块地方不小了,臣已经非常知足。”现在京城的地皮什么价格他刚知道,皇上赏给他的地方,只转手卖掉,也能收几十万两银子。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卖。再说了,那以后就是他的新家,一定要好好盖房子。
将相街,能住在两边的,无一不是有钱或者有势的大人物。与其回到朝鲜,还不如在这安全的京城里面,当一个逍遥国公。
也有随从官员劝过他,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可是人家凤尾比自己这鸡头过的都好,再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儿自娱自乐,才是傻到家了。
夕阳的光芒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一片明晃晃的。一场盛大的宫宴开始了。当然。这一切跟李牧都没有关系,他还在做实验。
“哈哈哈哈,老子终于成功了!”看着镜子中的影像,李牧高兴到了极点。张立言和梁威小心翼翼的将银层上的漆烘干,然后装进了预制的木框中。
“你们俩都辛苦了,刚才咱们加的什么来着?”
梁威想了下,说:“好像是白糖水,就是你说的葡萄糖溶液。”
“记下来,明天照着这个法子多实验几次,只要还能成,那咱们就发大财了!”李牧说完就抱着安装好的镜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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