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这不是猫奴学士吗,怎么你这大学士也跟我等一起入这秋闱啊?”
一群人跟着他起哄,让李牧很是难堪。
李牧甩了下衣袖,对他们说到:“你们还别不服,我这个大学士的称号,那是歼灭鞑靼立下的大功劳,朝廷认可的问天阁大学士。你们这群酸腐书生,除了会舞文弄墨之外,于国于家没有一点用处,还敢来嘲笑我?再者说了,今科我要将你们全都踩在脚下,拿个榜首解元。不服?走着瞧!”
刚才嘲笑李牧的那个人羞红了脸,但他还是强自镇定,说:“你说将我们踩在脚下就能办到?没放榜出来之前,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我会让你服气的,小伙子。”李牧这句话说得很是平静,仿佛是在阐述一件事实真理。
或许是受到李牧身上气势的影响,人们不约而同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刚回到府上,张婉秋便揪着李牧的耳朵,将他拽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娘子,又怎么了?我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安安分分的呀。”
“安分?你还有脸提这俩字?你再怎么着,也不能随便去撒钱啊。前段时间你要准备科考,我没好意思说你。现在你解释解释吧,为什么一下子花五十万两!”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李牧心里松了下。“这件事你听我慢慢说。虽然咱们赚了很多钱,但是要广结善缘。万一哪天我们落魄了,那些曾经受过我们恩惠的人,也会对咱们照拂一二。娘子,须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为将来做好打算。”
张婉秋瞪了他一眼,“你真以为我们赚了很多?”说完她就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账簿,递给了李牧,“你自己看看吧。”
李牧很久很久没有查看过李府的账目了,他打开这本总账一看,深吸了一口气,尤其是看到后面结余只有三千多两银子的时候,更是满脑袋问号,“咱家怎么就剩这么点银子了啊?”
张婉秋说道;“浙江前段时间刚派出第二支船队,苏潜那边就催银子,说是筹备第三支船队。你不是说过吗,要全力支持海贸。家里就剩了十万两。你前几天往外撒钱,还是我临时从北方商会那边支来的呢。我说家里的账你能不能上上心?”
“嘿嘿,以后一定上心,一定!娘子,不要嫌造船花银子,以后我们家的财运啊,可全都在海上。算算日子,父亲走了有几个月了吧。”
“啊呸,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爹爹真的去世了呢!真是晦气!你有空多想想家里,别净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知道啦,知道啦。”
看着李牧那满脸的笑容,张婉秋没有再跟他唠叨。
半夜,李牧悄悄出门,跟着朱厚照来到了江彬家里。
“嘿!大侄子,你从辽东回来啦!”
江彬压根就没去辽东,他说道:“李叔,这不刚回来嘛。匆匆忙忙的转了一圈。咱们还是看看里面的那位吧。”
江彬一边带路一边说:“要说这个孩子也是可怜。他娘亲是我从难民里面找来的,家人全都死光了,前几天生下孩子就一命呜呼,真是可怜啊。”
“那不正好?省了一堆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李牧知道其中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他假装相信了江彬的话。有些事情,揭开了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穿过层层院落,终于走进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只见一名奶妈正抱着孩子在那里踱着步子。即便孩子再怎么哭闹,也传不到外面去,距离大街太远了。
“伯爷,您回来了,她刚睡着。”
江彬说道:“好,辛苦你了。银子我已经送到了你的家里。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奴婢明白。”眼泪在这个奶妈的眼睛里打转,她这是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家里人下辈子的富足安康。
朱厚照接过襁褓中的孩子,看了看,“还别说,这眉眼真有几分刘妃的神采。”
就在此时,奶妈悄悄地将一小瓶毒药喝了下去。李牧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孩子身上,所以并未注意到奶妈的举动。
李牧上前瞧了瞧,“还真是诶。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再等等吧,过两天好事儿全凑一起,咱们来一个普天同庆。”
他们正在说话间,就听到旁边噗通一声,奶妈嘴角溢出了鲜血,倒在了地上。李牧连忙上前查探,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江彬叹了口气,“这个傻女人,怎么这么快就服毒了,真是的。”
此刻,李牧感觉自己跟江彬一样,无比的肮脏。他忽然觉得自己跟一个迷途的羔羊一般,做的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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