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李牧准备着把这边全卖掉,直接跑路。现在不用了,留下几个信得过的家丁看家护院就行。这万一哪天自己那便宜老爹从西洋回来,发现家被卖了,没准一狠心就打李牧一顿。尽管李牧打小就没挨过打,但作死的事还是少干点为妙。
在杭州有张家在,也不怕李牧也就不怕那些铺面被人惦记,以后只要按时查查账就行。
只要不卖家,一切都好办了许多。将值钱的家当变卖成银两,带上一些物品,租了五艘船,一家人沿着运河北上。
李牧失算了。
张婉秋抱着李牧,不停地念叨:“你说你呀,非得这么着急搬家。你又没坐过船,这下好了吧。等下吐完了,喝口水漱漱嘴。”
原来李牧自打从杭州府上了船,就开始晕船。嘉兴府、苏州府、常州府、镇江府……一路晕到了苏州府。沿途两岸的江南风景那是一点也没心情瞧。每当他晕倒时,张婉秋总是抱住他。
好歹过了江,到达苏州府,李牧终于适应了船上的生活,但他还是赖在张婉秋的怀里。
“这是我赖账换来的媳妇儿,给我减震是应该的。”李牧理所当然的想到。
可张婉秋不傻,从李牧好转的脸色上瞧出了猫腻。
“起来,多大的人了,还非得要我抱着。”
李牧悻悻地爬了起来,掀开船舱上的帘子,走到了船头。看着宽阔的运河两岸,说:“尽道兴亡为此河呐!”
“怎地,你还替古人伤心?”船舱里传来了张婉秋的声音。
“对啊,我真是闲的。你说这隋炀帝修运河,可真是大功一件。我李牧以后也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后世都记住我的功劳。”
张婉秋听后有些不满,“啊呸,你说说你,学什么不好,非得学那破家败国的杨广。”
“哈哈,那以后我要当天下最有钱的人!有了钱,想干啥就干啥。”
这时,张婉秋走了出来,拧着李牧的耳朵,“没志气的,给我进去!外面这么冷,小心着凉。”
“疼!疼!”李牧赶紧讨饶。
回到船舱里,张婉秋说道:“钱有那么重要吗?读书人还是不要满身铜臭,会被人瞧不起的。”
“但是没钱的话,我们就吃不了山珍海味,住不了大屋豪宅,用不了最好的笔墨纸砚,岂不是很难受?”李牧随口狡辩。
没想到张婉秋深以为然,她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钱真的太重要了。这样吧,以后家里的钱呢,由我来管。你挣钱,我管钱。”
“啊?”李牧愣了。
“啊什么啊!就这么定了。”
其实这是张守业教女儿的,只有趁现在李牧年幼,牢牢地将李家的钱财管住,那以后就不怕李牧整些幺蛾子。
“行,那以后你来管钱吧。”李牧直接就答应了,还是将钱交给张婉秋来管最合适,再交给陈管家有些不合适。
李牧的眼珠子转了转,“但你要跟我学一套算术,我才能放心的把家里的钱全都交给你。”
张婉秋是来者不拒,“好啊,那你教我吧。正愁这一路无聊呢。”
船刚过淮安,赵得助就进来说:“少爷,到黄河了,您不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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