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业不是吃素的,三言两语就陈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张守一想了想,似乎现在孙女嫁给李牧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于是就点头答应了这件事。对于李牧,他是十分看好的,那孩子有前途。
李牧晕晕乎乎的跟张守业商量好了明天的事情,从张家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
“全是人精!”李牧带着随从走在回家的路上,嘴里不停念叨,“不用还钱,不用还钱!”
这“不用还钱”四个字,对于李牧来讲,比那佛家的真言和青楼歌妓的小曲都要悦耳动听。也只有这四个字,能让李牧心神安宁。
“少爷,您怎么了?”赵得助用手指轻轻推了下李牧,不会是少爷舍不得那些金子吧,这都魔怔了。
李牧这才回过神来,“没事没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了赵得助,“现在你带着他们,抓紧去办一件事!”
“少爷,您尽管说,我拼了命也会去做。”赵得助还以为是要做点什么见不人的事情。
“拼命?那倒不至于。你去采买些婚礼用品,明儿少爷我要结婚。”
赵得助愣住了,“结,结婚?少爷,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李牧将银票塞进赵得助的手里,“谁跟你开玩笑!老子的终身大事还能诓你不成。结婚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没心情去过问,你跟陈管家他们商量就行,反正明儿我要娶这张家的女儿。缺人手就去张家借用,只要明天顺顺利利的,你们每人十两银子赏钱!”
赵得助听到赏钱,立马来了精神,“少爷,我办事,您放心!”
事实证明,只要给马儿吃饱了草,跑起来确实挺欢的。这不,到傍晚的时候,李家已经有了新模样。大红灯笼、红绸缎、红纸金字的对联等等,全都布置到位。
李家的亲戚少,数代单传下来,再加上各处行商,跟族人早就断了联系。只有一份家谱,李牧拿来瞧了瞧,只见上面记载着,李家祖籍湖广长沙府茶陵,先祖李文瑞洪武年间出身济南卫,兄长李文祥等人,至今已不知所踪。李文瑞因执意经商又为庶子,所以被逐出家门。几世辗转流离,定居杭州。至李牧已经六世。后面全都是记载历代先祖的一些发家事迹,不过这些对李牧来说,都算是废话,看不看无所谓。
“这光棍族谱,还挺省事。”李牧不由得感慨道,亲戚少了也好,省心。这李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自李文瑞至李牧六世,全都是独苗单传,连一个女儿也没有。
李牧看着这些进进出出的仆人,感慨道:“有钱的感觉真好。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哈哈,我李牧这辈子要当个大富豪!富!甲!天!下!”
“少爷真是掉钱眼里了。”萍儿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商贾之家,不就是为了钱嘛。
这年头,有点什么新鲜事,很快就会传开。历朝历代,吃瓜群众都少不了。这不,李牧要娶克夫的张婉秋为妻,还没到天黑就传遍了杭州城,街头巷尾全都在议论这件事。
“那李牧小儿,也不怕被克死,真是好胆量。”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儿懂得什么。不过这张家也有点欺人,李家就这么一个十岁当家管事的李牧,懵懂无知。张家再怎么着急也不至于明天就成亲吧,这吃相,委实难看了些。”
“谁说不是呢。洪武爷当年定下的规矩,男大十六方可成婚,这李家小儿才十岁,真是坏了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民不举官不究,这种婚丧嫁娶之事,只要不在规制上有僭越,官府是不会去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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