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上就吃大鱼大肉的,多少有些不适应。但何杰一想到下一顿要等到太阳落山,还是吃饱了再说。
这良渚人吃鱼和今日有些不同,不像今天有这般那般的佐料,有各式各样的做法。
这鱼肉的去腥主要有几种方法:一种是用菜籽油煎鱼,然后在鱼身上撒些白盐。熬制菜籽油的油菜花,今天在长江流域随处可见,是原产于中国的白菜型油菜。而何杰所在的四川,则主要种植芥菜型油菜或者引进于英国和意大利的甘蓝型油菜。
这第二种做法就是水煮鱼肉。这鱼肉是经过选择的草鱼或鲤鱼鱼身。当然,大小黄鱼等海鱼也是良渚人饭桌上的常客。良渚人会在煮鱼的汤中加入南酸枣做成的调味品。
这酸鱼块陈芳挺爱吃,何杰倒是很不适应。张凯则从中尝出了绍兴臭豆腐、酸菜的味道。
对何洁来说,无辣不欢。他也知道,现在离辣椒传入中国还有几千年。他琢磨着去哪里搞些辣味的菜肴。
这天早上,陈芳就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个竹筒,从里面倒出来一颗颗褐色的小颗粒。何杰定眼一看,感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是花椒。
“哪来的辣椒籽?”张凯好奇道,“辣椒不是明末才传到中国的?”
“这是花椒,不是辣椒籽。我是无意在药技师那里发现的,他们主要用花椒来做药。我讨了些来,想必你爱吃。呃,呃,是你们爱吃!”陈芳一下子口吃了。
“我也爱吃的!我就特别爱吃四川火锅!”张凯贼贼地笑了。
这花椒原产于中国,从四川到江浙,从秦岭到雁荡,在平原至海拔较高的山地都有分布。这花椒果皮可作为调味料,也可提取芳香油,又可以入药,种子可食用,后世还拿花椒做肥皂。
老侍女用黑陶隔档鼎来做鱼汤。鼎下生着小火,鼎口搁置着一只甑。甑中放着煮好的米饭和板栗,用鼎中产生的水蒸汽加热。
这甑的出现,不仅代表成熟的干湿分离炊具的诞生,还决定了中国人的独特烹饪方法——蒸!这种工具的诞生,对后世中国人的饮食方式产生了决定性作用。我们的祖先发明了米糕、馒头,却没有烘烤出面包和饼干。
待把一小把花椒撒入鱼汤,伴随着滋滋发响,那麻香味一下子散发出来,大伙都不由自主地吞起了口水。又酸又麻的鱼肉汤,馋的大虎一个劲地流哈拉子,二虎则是急促地转圈圈。
“这鱼骨狗吃不了吧。这附近有猫吗?”何杰问。
“猫,应该还没传入中国。我记得好象是唐僧把猫带回中国的,还有种说法,是汉朝时候传入的。”张凯真是半本百科全书。
对于家猫何时进入中国,并没有严格的考证。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猫的出现要比“十二生肖”的问世要晚。传说故事里,猫没有进入“十二生肖”,是因为被老鼠骗了。
实际上,古人以“十二生肖”对应十二地支,用以记时。世界上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诗经?小雅?吉日》写道:“吉日庚午,即差我马”八个字,意思是庚午吉日时辰好,是跃马出猎的好日子,这是将午与马相对应的例子。
至少,在古人唱写《诗经》的年代,就已经有“十二生肖”的说法。而猫进入中国显然要晚于这个年份。
今天的伙食还特别增加了一样,就是玉公主的堂兄从阴山城带回的“浊水”。
张凯闻了闻,像是女儿红的味道。其实,这浊水离正宗的绍兴黄酒也不远了,或者说,是黄酒的祖先。只是,良渚人并不像后世这样,大口饮酒,大口吃肉。这“浊水”主要用以食用而不是饮用,更像一种汤食。
浊水的酿造需要大量的粮食,在良渚王国属于奢侈品,只有祭司阶层和王、贵族阶层可以经常享用,技师家庭一年仅能享受几回。而为了鼓励人口生产,不管是哪个阶层的家庭,凡是有新生儿出生,祭司就会送上一罐浊水,以示奖励。
这酸鱼块配上这浊水,倒也吃的畅快。但是,再低度的酒也是富含酒精的。
这脸红道是其次了。微醺的何杰觉得有些热又有些痒,于是把葛布衣一脱,把大伙吓了一跳,张凯一口鱼汤喷了出去。
这白白的细皮嫩肉,布满了红斑,典型的酒精过敏。这挠也不敢挠,痒又浑身痒。
陈芳急的要死,张凯却差点笑抽过去:“不碍事,不碍事,酒精过敏,不要去抓,过会就好的。”
“不能喝就别喝。”陈芳嗔怪道。
“我觉得有些甜咪咪的,就多喝了几口。”何杰有些尴尬,又有些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想吼一吼。
“甜蜜蜜,真的好甜蜜。”张凯优哉游哉地唱了起来。
旁边的琢听到歌声欣喜不已,偷偷地把旋律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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