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僵持两个多月后,你娘的肚子也逐渐胀大。天气愈发寒冷,地牢里面没有御寒的物品,你娘也因此落下寒疾。
最终还是将军于心不忍,将我俩给赶出索城,记得当时他背对着我们俩,手指着门外怒目而视,‘永远别回来!两个混账东西!’
出城后我在你娘的兜里发现些许盘缠,救命的盘缠,也许是将军偷偷放的吧,哼,谁知道呢?我和你娘在回来的路上接连遭遇寒流,加上舟车劳顿,你娘的身子彻底垮掉,回到家中已是油尽灯枯,要不是因为你,她怕是早已撒手人寰。”
向朔更像是在述说着自己多年来郁结的痛苦,他哽咽许久后才继续讲述起来,“在你出生时,我老师也是你现在的教书先生杨老,他是咱们这最好的的大夫,告诉我你娘将不久于人世,你的心脏也有问题,我当时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神智清醒,不幸中的万幸,那日晚上一名身着黑袍的女子及时将一枚玉佩放在你胸口,才将你抢救回来,真是大恩人,到如今我也不知其身份,身居何处,一直没有办法报答她,实属憾事。哎,要是菲儿在,你也不会这般调皮,让人操心。”
向阳神色悲怆,十二岁的他想不到双亲尽有如此艰难困苦的过去,他把手伸进衣领,拿出那枚陪伴他成长的玉佩,紧紧的攥入手心,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报答这位恩人。
“父亲,您别伤心难过,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您和母亲的期望,一定一定!”
向朔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挤出一丝微笑对向阳说道:“我的阳儿长大了,为父不伤心,不伤心。”
房间里沉寂良久,向阳也从之前的悲痛中缓过来,开口问道:“父亲,孩儿这玩火的本事也是这玉佩给的吗?听他们说孩儿是江州县里出现的第二名修士是吗?这两年孩儿也翻阅过许多书籍,对修士却鲜有记载,就知道修士很厉害也不常见,您能给我说说吗?”
“我们这小地方没多少人,自然不会接触多少修士,只是我在运送盐的途中见过不少修士,但大多是些不怎么奇异的修士,他们看起来比普通人力量大些,有的块头特别大,像你这样会使用火的,我以前在紫平也未曾见识过。”
一知半解的向阳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不再说些什么,停顿片刻后,向朔又对向阳说道:“洗洗身子,早点睡吧。”说完便起身离去。
向阳打小就非常想弄清楚关于修士的事,此时被彻底的撩拨起来,心里暗暗的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出去见见世面。
“既然他们都说修士生而不凡,那我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六年后年,向朔年近十八,当初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孩已然长成如今这个体态壮硕,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他回绝杨老要其考取功名的提议,随着心中的念想,这些年他一直努力的修行着,手中的火焰也变得更加炙热,调用同样是流畅自如。
“你也年近十八,该出去走走,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救你的那位恩人叮嘱过的,她让你在十八岁的时候,去投靠京城谭国公府。这半年来我也为你上下打点了一番,去京城后先去聚盛钱庄,那里有我为你准备的些许银两,你再从家里带些盘缠,出门在外,一定不能委屈自己,你也准备准备行李,择日启程。”
向阳那颗安耐不住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心里想着正愁没理由说服父亲让自己出去闯荡,便对向朔回道:“是,孩儿这就去准备。”
准备的这些天向阳先是去到自己念书的地方,同杨老告辞,又和他那些一起成长的狐朋狗友提及自己今后的打算,还臭屁的要他们不要挂念自己。
“去去去,谁会挂念你啊,快滚快滚。”齐林先是不屑的别过头去,但随后却红着眼嘀咕道:“那你记得一定要回来。”
向阳真要走时竟也有些不舍,弄完这些,一日,阳光明媚,向府门前站着一排人,中间自然是父亲,旁边的有刘叔,郑伯,还有养自己长大的奶妈等等等等。
面对这些养育自己的亲人家人,向阳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阳儿要离开家,离开江州,您们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别担心阳儿,阳儿也会照顾好自己。”
台阶下是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向阳一跨步登了上去。对马夫说道:“林叔,走吧。”
“再见,少爷,一定要回来看看老爷。”
“少爷再见。”
“臭小子,回来时别说光宗耀祖,别缺斤少两就行,回来你郑伯好好给你补补。”
马车走过十几米远,稚气还未完全脱散的向阳将头伸出马车窗外,见父亲正微笑的向他挥手告别,他也憨笑着伸出手大力的挥舞着,大声喊道:“孩儿不会让您失望的,孩儿永远都是您的骄傲。”
好一会,直到看不见父亲的身影,向阳才念念不舍的将头缩回车厢内,此时的他显得格外兴奋又迷茫,他知道,一个崭新的生活向他敞开怀抱,可同样的,那样的生活充斥着未知的挑战和险阻。
传奇还未盛起,棋局早已悄然而至。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