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柳望着枫叶，想到了赵铁阳。

他自认为，自己足够强，却没有自信，保护别人于万全。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做什么，必定要舍弃很多。

“你能答应我吗？”

枫叶沉默下去，最后，艰难地点点头：“好呀，我答应你，夫君是不是也当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我烹制出了最好的调料汁，夫君就不可以再想着丢下我，今后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必须带上我！”

“枫叶，我将来会离开这个世界，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那就带我一起走。”

“……我没那么强。”杨舒柳难得谦虚了一次。

“你有。”

“……”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枫叶问杨舒柳要了一片叶子，便去厨房烹饪了。杨舒柳想起圣女在船上烹饪的优美画面，跟进了厨房，却被枫叶赶了出来。

“并不是每个厨师，烹饪的时候都喜欢被人盯着哟！”

不知不觉，傍晚来临，杨舒柳闻到了一阵清香，枫叶就端着一个精致的砂锅出来了。枫叶为杨舒柳舀了一碗递上来，用各种调料烹制出的调料汁，颜色清浅，比清水也差不了多少。

“调料汁也能直接吃吗？”

枫叶一笑：“这个自然，复活饕餮后剩下来的调料汁，只有六大门派的掌门、长老有资格享用。”

杨舒柳不由瞪大眼睛：“这么厉害？”

枫叶点点头：“所以夫君如果想要享用真正的美食，或者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或者结识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厨师。”

枫叶言下之意就是说，自己是一个相当来了不起的厨师，千万不可以错过。

杨舒柳将视线从枫叶的脸上移开，看着调料汁说：“先让我来尝尝它的味道吧。”

杨舒柳舀了一勺放在口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立刻在口中流淌开来，顺着喉咙流遍全身。杨舒柳无法理解这种味道是浓郁和清淡，是甜还是香，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被一股奇妙的感受包围，浑身上下都变得透明了。

这种震撼的感觉，来到黍离天，他只感受过一次，那就是第一次去三阳阁吃的那顿。按照厨师本人余胖子所说，那道菜是三星品质。也就是说，枫叶用几种调料混合而成的调料汁，就已经抵达到了三星品质。

杨舒柳望着枫叶，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这是三星吧？”

枫叶一笑：“夫君无需惊讶，在用了五星调料，还有神圣厨具后，抵达三星品质不算什么。而且，它只是调料汁，可以带去三星菜肴的触动，却无法带来三星菜肴具备的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杨舒柳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个调料汁带来的幸福感，很快就消散了。而他吃过一次的三星调料，那股味道却相当悠长。吃过了好几天，每当他想起那股味道，都会觉得有食欲。那几天他每次吃饭的时候，就算吃的是最没有味道的馒头，也有难言的美妙味道从中散发出来。

这个调料汁虽然没有那么悠长满足的味道，但是毕竟有不少，杨舒柳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吃的不亦乐乎。

看到杨舒柳没有细细品味，枫叶也不以为杵，只是面带微笑，默默望着。

将一碗调料汁喝得干干净净，杨舒柳仍然意犹未尽。

“这调料汁要是搭配上一盘菜，肯定更好吃吧。”

“夫君说得不错，调料汁终究是调料，并不能代替菜肴。如果有些菜肴加上调料汁，甚至会化腐朽为神奇。我这就去取些食材，给夫君做一顿晚餐。”

“那就不用了吧，我就是说说而已……”

杨舒柳笑笑，心底十分期待却也不假，还待说下去，却忽然觉得手脚一软，站立不稳。

“夫君是喝醉了吗？”

枫叶看杨舒柳身体一歪，连忙扶住杨舒柳，将他伏到了后面的床上。

“枫叶，我怎么觉得有点儿晕乎乎的？我身体好像也不对劲儿，一点儿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杨舒柳勉强睁开眼望着枫叶，枫叶脸上挂着平淡的笑容。

“夫君，看你的状况，大概是中毒了。世界上有很多毒药，能够让人失去力量，陷入昏睡。不过夫君放心，这种毒药，不会伤及人性命。睡一觉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杨舒柳心底一沉，眼皮子已经快要合上了，脑袋却无比清醒。

“枫叶，是你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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