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平静地点了点头:“夫君,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虽然很强,却太重感情。只要靠近你,你就跟小孩子一样弱小。”
枫叶缓缓地解开了脖颈上的丝巾,里面包裹着一个晶莹的小海螺。
“这储音海螺,你想必不陌生。”
枫叶的声音骤然变化,听到枫叶如今的声音,杨舒柳的脑袋一片空白。
隔着面具,他听了很多次,自然不会听错。
“想不到,圣女为了五星调料,竟然揭下面具,屈尊来我的身边啊。”
“以公子的智慧,恐怕不会想不到,但是公子却不肯怀疑身边人。”
杨舒柳努力保持清醒,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张美丽地不可思议的脸,即使他看了很多次,还是觉得陌生。
他确实怀疑过,他也知道,圣女必定美艳无比,却无法想象,摘掉面具后的圣女,跟枫叶是同一人。
两人的言语、动作相去甚远,却又十分相似,最后在杨舒柳的脑海一点点重合。
圣女同样端详着杨舒柳,坐在床边,姿态端正,已然恢复了圣女应有的气质。
“圣女,你赢了,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或许我赢了,但是在我心中,公子也没有输。”
杨舒柳望着圣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团冰冷的火焰。
“圣女,你究竟想要什么?”
圣女的目光微微摇曳,淡淡道:“复仇。”
“你要为谁复仇?”
“为我的恋人。”
杨舒柳看到,圣女平静的脸庞中,有一闪而逝的悲伤,仿佛有眼泪将要掉下来。
“那你要向谁复仇?你的仇人是谁?”
“是这个世界。”
“……是吗,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我连你都斗不过,也就没办法帮你跟这个世界为敌了。”
圣女微微一笑。
“公子,我有一个建议给你。你现在的力量,已经能够跟星级龙晶骑士一较高下了。等你恢复了力量,就去挑战龙晶骑士,尽快离开这个世界。”
“没有吃到五星菜肴,就这么离去,我心有不甘啊。”
“这个世界不会有五星菜肴了。公子对我提供了很多帮助,我无以为报,只能略表心意。”
“什么?”
杨舒柳刚说出口,就愣住了。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寒冬已至,天气阴暗,仿佛初雪即将降临。
在麦族的广场上,聚集了许多厨师,许多门派的弟子,还有六大门派的前辈。
他们全都神情肃穆,仿佛是要迎接这场初雪。
初雪尚未降临,有一个身着雪白衣服的女子,缓步走上前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个简陋的面具,面具后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她的怀中抱着一只奇异的猫,猫的两只眼睛各有三种不同的颜色,它的头上还长着一株五色草。
当圣女缓步来到广场上,无论是技艺精湛的厨师,还是德高望重的前辈,纷纷神情肃穆,恭敬地望着她。
她那纤细的身体,承受了世间一切的荣耀。
世间尊贵,莫过圣女。
在广场中央,摆着一个台子,台子上空空荡荡,干干净净,那是留给圣女的,圣女将要施展神迹,来复活已经逝去的圣兽饕餮。
圣女身后,跟着几名离魂教弟子,这些弟子手中都捧着一件神圣厨具,包括那件刚刚被修补完成的最棒的厨具,浪花。
圣女来到台子前面站定,离魂教弟子将厨具一个个拿过来,安安静静地摆放到台子上面去,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离魂教弟子离去之后,还有一群麦族子弟上前来,手中拿着各种调料。他们的动作和离魂教弟子一样流畅、安静,只是他们在靠近圣女时,都不由瞥了眼圣女,然后将头埋得更低。
这可能他们一生中最接近圣女的时刻,能够远远地望这么一眼,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待所有东西准备完毕,两个侍女上前,替圣女系上围巾,挽起衣袖,圣女开始了她的烹制。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
历代圣女,并非每一个都擅长烹饪,但是这一代圣女十分擅长,甚至有可能是历代厨艺最好的圣女,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四星厨师了。
观看她烹制的手法,对任何一个厨师而言,都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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