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吃惊,拔出刀,大声呵斥:“什么鬼怪!”
那妇人也吃了一惊,停下脚步,伸过火把来照刘季,口里道:“是刘季兄弟啊!”
刘季一听,是之前那妖媚女子的声音,回答:“是了!”。
火把照着刘季的脸,刘季一时间无法看清楚对方,只是道:“如何在这里遇到嫂子?我寻得好是辛苦……你背上上掮的人,莫非是我大哥莫塞?他怎么了?”
那女子递过火把,刘季接了,心里着急,就去照看女子掮着的男子。
女子不让刘季照,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快一点随我来,你家大哥在草屋里,天天盼着你回来。”
听说她背上掮的不是莫塞,又说莫塞还活着,心定了些,却又奇怪女子为何在半夜里掮一个死人。
问道:“既是死人,丢在沼泽地里,天亮时来埋了便是,大嫂又掮他何处去?”
女子这才在声音透出一些悲戚来,一边吃力的走着,一边说:“刘季兄弟有所不知,奴婢背上掮着的人,正是奴婢拜托刘季兄弟去骊山寻找的丈夫坞桑……”
此时此景,刘季一下子千言万语在喉咙里打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刘季才道:“既是大嫂夫家,就让在下背他回去,夜晚难行,怎忍心让大嫂如此折腾?”
可是,那女子不依,仍然掮着死尸,跟在拿火把的刘季后面。
两个人一步一步在沼泽地里走着。
有了后面女子的嘱咐,哪里是湿地,哪里是旱地,哪里是泥潭,哪里是水泽,哪条路近,哪条路远,哪里该走,哪里不能走,刘季再也不担惊受怕。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远远地看见前面草屋窗口的灯光。
待走近了,刘季看见草屋门口站着一位有一些佝偻了腰的男人。
刘季心下思付,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的有一个老头?
难道是女子的父亲?
莫塞呢?
那老者见他们近了,高兴的叫:“刘季兄弟回来了呀!可盼煞我莫塞了!”
因为夜里模糊,刘季听见的声音,倒也是莫塞,可看上去,却不是莫塞的模样。
莫塞虎背蟒腰,一个彪形大汉,怎的是一个佝偻着腰的糟老头子?
正在疑惑,女子已把死尸放下,叫那人从草屋里取油灯来照,又从旁边找了张破草席。
哭道:“这是我丈夫,天黑时,在草地里偶遇的他,眼看都要回到家里,却死了……”
女子说,“把他放到草席上,把一块破布来盖了,明天找个干燥的地方,把他下葬……”
那人闻言,竟也悲悲切切起来,依女子之言,把尸体盖好。
女子又道:“夜里蛇虫多,把墙壁上的木板拆几块来,麻烦刘季兄弟也来帮忙,钉个木棺,装他进去,也好让他的魂魄有个避风之处。”
于是拆木板墙,寻刀锯,简单做了个木棺,把尸体置入。
其间,因为害怕打扰亡魂,刘季几次欲言又止,外面风大,火影摇曳,又看不仔细老者面目,只是待到屋子里之后,再论他到底是不是莫塞。
盖好棺木,三人这才进了草屋去。
刘季心里疑惑那人不是莫塞,只是声音熟,待进去屋子里,仔细看时,见那人满脸皱纹,头发胡子霜白,样子已有七旬,握住刘季的手,老泪纵横。
对刘季说:“真的是想煞莫塞我了。”
确实是莫塞没错,只是奇怪,刘季去的咸阳,不过来回一个多月的时间,莫塞虽然比刘季大,但也只是一个刚刚及壮之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
怎么的一下子就佝偻了腰,头发胡子霜白了呢?
再看那女子,除了一点点悲戚之情,比较一个月之前见到的模样,更是妖媚和年少了。
仍是一袭白衣,修长的玉颈,如凝脂白玉,酥胸高挺,素腰一束,更显苗条。
让人想一手便可握去。
眼大而又俏又妖,虽是含泪,隐藏不了媚意的荡漾。
看起来,不愧是春里三月,桃花含苞欲放之色,其之妖媚从骨子里透出,让人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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