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册道:“骰子可在这些碗下?”
张三娘早被这个饶舌少年弄得头大,不由点了点头道:“在。”
曾册回头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听清楚了,这位大娘子说骰子就在这些碗下。胡兄,你猜在哪只碗下?”
胡运来指了指中间的那只碗,迟疑了一下又指向左边的那只碗。小伙头也不抬指着右边的碗说:“我一直盯着,在这只碗下。”
曾册忽然起身将胳膊横着往下一砸,顿时三只瓷碗同时碎裂,瓷片飞溅。变故陡生,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曾册出手如电一把擒住了张三娘的右手,将她的手掌掰开抠出那枚骰子举在众人跟前。
曾册道:“三只碗底下什么都没有,骰子在她手中。”
屋里像是被极寒速冻了一般,所有人瞬时都僵在了原地,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胡运来最先发难,他大吼着:“直娘贼,设赌行骗,某去告官拿人。”
张三娘也从大脑一片空白中恢复了神智,她突然朝两名大汉喝道:“动手。”
两个大汉也反应过来,离曾册最近的照着曾册的面门就是一拳。曾册闪身一躲一拉,将张三娘拉过来做了盾牌。饶是那名汉子眼疾手快急忙收手。砂钵大的拳头也擂在了张三娘的肩膀上,只一成力就把她打得啊呀一声惨叫。另一个大汉扑向胡运来,小伙也动作起来冲过来要挡住大汉。大汉一拳将小伙打得向后飞了出去,人撞到墙上然后瘫倒在地。胡运来也被大汉几乎同时一脚踹翻。
这一切只是电光石火之间,曾册见胡运来他俩被打倒立即大喝一声:“都住手。”
两个大汉和那名小厮都被喝住,他们见曾册仍死死攥着张三娘的手,一时间也不敢造次。趁着短暂的空当,曾册对张三娘吼道:“想求财还是想拼命?”
见张三娘没有反应,曾册猛地把她推开跨步到那个打胡运来的壮汉跟前出手如电,一拳打在壮汉的喉结处。那壮汉竟如木头一般一头栽倒,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喉结大声咳嗽起来。曾册如此快的身手一下震住了当场的所有人。曾册怒目瞪着张三娘道:“想拼命,小爷可要下杀手了。”
此时,赌坊前面的赌局早已收摊,赌坊的其余人手都冲过来围在屋外,在屋里都能听见外面刀枪棍棒的碰撞声。张三娘此时已经被大汉挡在了身后,屋外拥进来的两个汉子手持短刀跃跃欲试。曾册冷笑着问:“大娘子,想想今天的事如何了局?”
此时小伙已经挣扎着起身将胡运来扶到曾册身后的屋角。屋里服侍的那名小厮和丫头都退缩到了壮汉们的身后。在曾册面前是两名持刀汉子和打了张三娘子一拳的家伙。被曾册打倒的汉子仍站不起来,双手捂着喉间痛苦地呻吟着。曾册顺手拿起桌上的点心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全当跟前的汉子们是一群弱鸡。
张三娘揉着痛麻的肩膀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刚才曾册的身手已经展示了实力,如果硬来恐怕她的这些人要有不少死伤。弄不好老窝被人家端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张三娘于是颤声问道:“你想怎么办?”
曾册咽下点心,又从容地倒了碗米酒喝下,然后呵呵一笑道:“为了几十两银子杀人我可不干。不值得。”
张三娘略一沉吟,于是说道:“那好,把钱留下,你们走人。”
曾册哈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大娘子也忒刁滑了。还想赖账不成?”
张三娘问:“你想如何?”
曾册又捏起枚枣子嚼着道:“方才已经说定,你出老千算输,我拿走赢的那份。”
张三娘子冷哼一声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曾册道:“那也好办,明日天亮一起去衙门,听官府的。”
张三娘心里不由一喜,心想我家二哥张二郎是县衙的班头,到了县衙自有办法消遣你们。于是她说声好,便一挥手叫众人提着钱箱退出门外。只听外面哗啦啦铁链响,咔嚓一声把门锁了。
曾册这才回身问胡运来:“胡兄伤得重么?”
胡运来呲牙咧嘴地揉着大腿道:“我的腿可能断了。”
曾册一惊连忙按摩检查胡运来的大腿,胡运来一番大呼小叫的,后来在曾册和小伙的搀扶下起来走了两步这才心安。曾册明白胡运来腿根本没断,只不过想用伤势遮掩自己丢人的表现。倒是那小伙用胳膊架住了那一拳,整个前臂竟红肿起来。好在两人伤势都不算重,屋里有酒有点心。那盆炭火也烧得还旺,旁边还有个装木炭的麻袋。
曾册满心欢喜地给炭盆里加了些炭,然后吃着点心喝着酒,听胡运来在那里破口大骂,吹嘘着若是在开封他就如何如何修理这群直娘贼。
曾册不住点头道:“胡兄,我摊上今天这场祸事,怕是在易州无法安身了。我的事就全靠胡兄安排了。”
胡运来瘸着腿把胸脯拍得嘭嘭作响道:“兄弟你莫怕。某与当今皇上的二弟,殿前都虞侯赵光义相识。跟当朝谏议大夫赵普相好。经常一起宴饮。只要某回开封只消某一句话,就叫这群直娘贼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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