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望向胡运来。胡运来见他一脸迷茫的样子于是解释说:“就是桌上扣三个空碗,庄家往里放骰子。咱们猜骰子在哪只碗底下。”
曾册顿时就乐了:这尼玛不就是魔术师入门的手艺吗,还整得挺玄乎。他立即问:“只赌一局?”
张三娘道:“一局定输赢。”
曾册道:“我要是再赢了可放我走?”
张三娘道:“当然。”
曾册道:“我的钱是22贯350亠。”
张三娘摇头道:“不对,还有那20两银子。”
曾册心中火起,还没说话,胡运来在后面嚷嚷起来:“你这贼婆娘,吃干抹净么?”
曾册盯着张三娘问:“你们押多少?”
张三娘道:“跟你一样。20两银子加22贯350文。”
曾册道:“好,开始吧。”
张三娘往后一撤身,小厮上前把赌骰子的家什都撤去,拿来三只细瓷碗一枚骰子摆在桌上。张三娘也不废话将三只碗口朝上摆好,手捏着一枚骰子道:“我把这个骰子扣在碗下,颠倒几轮顺序,你猜骰子在哪只碗下面。猜中的话你赢。猜不中的话,你输。”
曾册不屑地笑着问:“就这么简单?”
张三娘点头道:“正是,不耽误小官人去吃酒。”
曾册心里骂道:要不是我知道你的招数,老子哪还有酒钱?
曾册点点头表示明白。胡运来拉过小伙低声说:“一起给小兄弟看准了。”
那丫头又过来报道,吧啦吧啦说完就退到一边去了。只见张三娘将骰子放在桌上,用中间一只碗扣住,然后再将另两只碗也扣在桌面上。她面无表情地两手把三只碗的顺序颠倒一轮。然后将扣住骰子的那碗再掀开一次,让曾册他们看清骰子的位置,冷眼盯着曾册问:“小官人可看清了?”
曾册仍是一脸不屑地点头,笑着看张三娘表演。曾册的表情令张三娘心里不安,岂止是不安,简直是烦躁。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少年好像知道自己的底细。
曾册忽然歪头问眼如铜铃的胡运来:“这赌坊要是出老千当如何处置?”
胡运来一时没听懂:“老千?何为老千?”
曾册道:“就是耍手段骗人。”
胡运来道:“若是骗人就拿了去告官。”
曾册又问:“除了告官呢?”
胡运来:“最轻也是判输赔钱。若是闹将起来砸了这赌坊也没甚了得。”
曾册道:“我是个厚道人,这赌坊若骗人,就算他们输。咱们拿钱走人就是。不必砸人家饭碗,更没必要告官。若是告官,一定要打板子。这位大娘子细皮嫰肉的经不住打呢。还有这小丫头,瘦得像根麻杆,两板子下去腰腿都要打折了。倒是门口这两条汉子扛打。估计要打个一二百杖才能打死吧。”
庄家的人个个眼睛像刀一般,恨不能把曾册的那条舌头剜出来再扔到地上用脚使劲踩,使劲碾……
张三娘子眉头突突直跳,但她手下并没有停顿。只见她两手如飞一般,将三只瓷碗摆弄得花样变幻。胡运来和小伙看得眼睛疼,早把扣骰子的碗跟丢了。曾册仍贱兮兮地吓唬已经发抖的丫头:“官府打女子屁股的话,着实不雅。大庭广众之下,叫女子羞死。听说前朝有种刑罚叫拶刑,就是用木棍夹手指。听说能把手指骨头都夹碎呢。哎呀,好可怕。”
曾册一脸坏笑地看见那个丫头脸色霎白,浑身一个激淩。张三娘也没心思耍弄把三只碗排成一字,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小官人猜碗底吧。”
曾册这才转过身来盯着张三娘问:“骰子肯定在碗底下对吗?”
张三娘眼神露出一丝惊慌,嘴上只道:“小官人只管猜骰子在哪只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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