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纳滞境,差别也可谓巨大。
若是和罗士信相抗,比拳脚,李元恺自信百招之内不会落败。
比长兵器,李元恺手中一杆黑铁长戟,可在五十招内和罗士信的镔铁重棍旗鼓相当。
比刀法,李元恺至多能撑三十招。
比弓箭,李元恺可以直接认输投降。
罗士信的神射天赋,就如李元恺的马战步战天赋一样,天下罕见。
罗士信教授了李元恺两年箭法,李元恺如今用起弓来,倒也像模像样,三十步内保证八成中箭率不成问题。
但是和罗士信一比......
好在李元恺从后世带来的一手飞石功夫没有落下,连罗士信都称赞他一手石子扔得极为精准,向他讨教,李元恺才在师兄面前挽回几分颜面。
章仇太翼在武功县连续教授李元恺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悄然离去,不知所踪。
然后每隔两个月会回来一次,为李元恺推拿筋骨活络血脉,再看他和罗士信对战演练武艺,指出其中欠缺之处加以改善。
罗士信倒是每月出现两次,陪李元恺痛快较量数场,然后给他带来内服的药丸和泡澡的草药,内外打熬,从不间断。
每隔两月,罗士信还会带来一本兵书,上面有章仇太翼的注释讲解,交给李元恺自己回去研读琢磨。
下次更换书本时,李元恺便附上一篇所写的心得体会和疑惑之处,交由章仇太翼斧正指点,师徒二人通过书信相互推演兵法战役,李元恺乐此不疲,收获良多。
师父和师兄行踪诡异神秘,李元恺也从不过问,二人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于是彼此间像是保持默契一般,互不过问。
这日清晨,送别师兄罗士信后,李元恺照例从城外返回。
他肩上担着两捆高高的干柴,穿着粗布麻衣,一看就是个农户。
章仇太翼为他送来的黑铁长戟有一丈二长,重六十二斤,上好精铁打造,中段可拆卸,有活动卡扣,制作精良。
李元恺没有军职在身,一介白丁,若是携带如此惹眼的兵器,是会触犯大隋律法的。
因此,他将长戟拆成两段分别藏在两捆干柴里,还有一把军制横刀,是李元恺软磨硬泡向罗士信讨要来的,也一并藏在柴垛中。
每日挑着两大捆干柴进出县城,县府巡吏倒也从未注意过他。
回到家中,一个身着布裙头梳环髻,明目皓齿的漂亮小丫头迈着小短腿冲了过来,清脆地娇声道:“阿兄~”
李元恺放下担子,单手轻轻将小丫头抱起,笑道:“小琰儿,方才阿兄看见街上有卖枣儿糕的,待会阿兄带你上街买了吃好不好?”
“啵唧”一声,小琰儿在李元恺脸上亲了口,脆生生地应道:“阿兄最好了!”
李元恺哈哈大笑,娇俏的小丫头已经是家里的开心果。
吃饭的时候,奶奶周白桃忧心忡忡地道:“听临街的王婶说,天子征发民夫修运河,督造官为了赶在八月前完工,打算在京兆之地抽调一批刑徒罪囚和家中有人犯事的眷属,前往洛阳开凿洛水,武功县邻近的几个县城已有千人被抽调,这要命的苦役会不会落到咱们头上?”
张九娘吃了一惊,忙道:“大郎的逃兵罪名早就被抹除了,县城也无记录,想来应该不会轮到咱们吧?”
周白桃叹了一声,又苍老几分的脸上显现愁容:“这两年天下到处都在抽调民夫,徭役比往年重了许多,听说通济渠和邗沟已经死伤好几十万人,不知道何时轮到咱们这里!”
李元恺心中一叹,基建狂魔杨广上线,大隋终究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想了想,李元恺道:“奶奶,娘,你们别担心,具体怎么回事,回头我上县府问问杜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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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县府,由于高士廉擢升京官,杜如晦便顺势升任县丞。
只可惜县令王世充强势,把持县中大权,杜如晦名义上是二把手,其实还是干着县尉兼主簿的差事。
县府后堂,县丞房内,年过弱冠的杜如晦经过几年的磨砺,政务上愈发成熟,黑瘦的脸上透出一股精明强干之气。
此刻他坐在房中,手拿着一封拆开的书信,越看越是皱起了眉头。
他的面前,坐着一位身穿军服,腰挎横刀的年轻武官。
书信上,记述的正是两年前,李元恺之父李绥被害一事的详实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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