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又便如何?”
“躲不过当然会被砍个四肢五裂,然后腿一蹬,死翘翘了。”
两怪人忽然大哭起来,伤心欲绝地道:“小哥、大弟,看来我俩要死了!”楼上众人看他俩哭得那么伤心,倒真像是他们要死一般。
水血心头怒火骤起,他听了半天也不懂这两怪人说的是什么,于是喝道:“给老子闭嘴,要哭滚回家去哭。”他一出声,身前的桌子忽地噼啪断为两块,酒菜全泼了一地。两怪人一怔,果然不哭了,四只眼珠望着齐平的断面,吓得直伸舌头。群豪也大骇不已,心道:“水血刀过无痕,其快其利,确是世上罕见。”
这一喝,风断的妻子倏然醒转,她睁眼看见自己在一个奇丑无比的怪人怀里,惊叫一声,翻身而起。树根须、树枝须急忙一把抓住她,叫道:“别动!”风断的妻子以为这两怪人要行凶,恐从心生,颤声道:“断,快救我,断……”雪窟二须见她如此惊慌,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放她下来。
风断的妻子忙奔出五步,却由于太过慌张,双腿一软,摔倒在地。这时,一个女孩急忙上前扶住她,道:“大嫂,别怕!”风断的妻子听到这温柔而甜美的语声,心中稍定,见面前是一个美丽的女娃,惊恐大减,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座酒楼里,有很多人都望着她。
鬼错哈哈一笑,走上去,道:“请问这位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扶着她的女娃是鬼丫头,她俏目一闪,柔声道:“大嫂,别怕,有我师父在,那两个坏人伤害不了你的。”雪窟二须闻言,脸色顿时铁青。树根须怒目一瞪,尖声喝道:“谁说我们雪窟二须是坏人,我哥俩只是看她行动不便,这才带她来的。”树枝须也气得抓了抓脑袋,嗷嗷叫道:“你师父很厉害吗?叫他出来和我们兄弟比划比划。”鬼丫头一伸舌头,作个呕心状,叱道:“我师父才不和你们这样的人动手呢,我师父从不跟人动武。”
树根须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你师父原来不会武功啊,可笑,可笑!”树枝须接口道:“不是不会武功,是明知打不过我们兄弟俩,才说不会武功。”鬼丫头气的大声叫道:“谁说我师父不会武功?你们打得过我师父一只手臂才怪呢。”树根须、树枝须气的哇哇大叫,齐声道:“你师父是谁,快叫他出来,雪窟二须天下无敌,定要将他的脑袋敲碎。哼!”群豪见这二怪疯疯癫癫的,偏偏一身功力却也匪夷所思,有的暗自叹息,也有的暗自庆幸。
水血却有些狐疑,唯恐二人是假装的,他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败这两怪人的联手。
鬼错上前作了一揖,沉声道:“老夫鬼错,一点儿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这只是我徒儿瞎说罢了。”
树根须、树枝须见他如此恭敬,话语里也没有丝毫不敬之处,心里很是很高兴,树根须遂笑道:“哦,你原来就是那丫头的师父,嘿嘿,你这人武功虽差,但还比较识大体,我们兄弟俩很高兴,愿意和你交个朋友。你武功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请教我们好了。”众人不禁笑了起来,鬼丫头更是气得直鼓嘴。鬼错淡淡一笑,也不为意。
水血心中却嘀咕起来:“这两人果然是在装疯,否则怎会说要和鬼错交朋友,无疑是想借鬼错寻无极刀叶……”
风断的妻子心神已定,一望鬼错那飘逸清秀的仪表,竟有了一种亲切感,心下升起一股依靠的心意。她长揖至地,道:“前辈,贱妇夫君随后赶来,定会感谢相护之恩。”
鬼错微微一怔,暗忖:“这妇人容颜虽粗俗,却能说会道。我原本并未想保护你,你如此一说,那两怪人若要加害于你,我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他本是仁义为怀,又见妇人身怀六甲,于是笑道:“夫人放心,这两位英雄只是一时兴起,断不会害夫人的。”他这一句说得颇合情理,既隐晦但明言不会让风断的妻子受到伤害,又迎合了二怪的性情。
树根须、树枝须大喜,齐声道:“对,雪窟二须乃是顶天立地、当世无敌的大英雄,怎会欺负一个柔弱妇人呢?”鬼丫头撇了撇嘴唇,亲热地拉着风断的妻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不消片刻,树根须又立马找到了话题,对根枝须道:“现在好了,有人陪我兄弟一齐站着。”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令水血气得肺都炸开了。
树枝须嘿嘿笑了几声,尖着嗓子道:“不对,人家是站着,咱兄弟可是坐着,这‘蚊树驴’真是舒服得很。”群豪听二人称呼这坐骑为“蚊树驴”,都感怪异,细细一看,那怪物也的确十分驴相,有蚊子隐伏在皮毛上。不管怎样,这“蚊树驴”乃旷世神物自是无疑,
而此时的水血,脸色死灰般难看,眼睛也是空洞洞的。空洞是代表死亡……
谁要死亡?是他,还是别人?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风也刮得厉害。一阵骤急的马蹄声远远传来,夹杂着金器撞击声音。鬼错的脸色骤然大变,众人也听到了马蹄声,更注意鬼错的脸起了变化。他们的心抽搐起来,一个念头电闪而出——
“难道……那卦的凶兆即将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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