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震惊之余,定眼一看,这两个怪人身材矮小干瘪,长得尖嘴猴腮,头发乱糟无章地生长,且满脸满颈都是胡须,仿佛几十年未理过一般。衣衫不仅褴褛不堪,更像穿了几十年没换过似的。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这两个怪人几乎长得一摸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两个怪物。
令人费解的是,这两个怪人怎会如此迅疾地上得楼来?何况,这楼上楼下有几十道楼板,却不闻楼板半点声响。群豪这才注意到他们骑的也是两头奇丑的怪物。这两头怪物体格颇小,全和他们的骨架相称。而怪物骨架又疏瘦得多,皮毛确如树皮树叶,杂乱无章。可在场的群雄居然没有一人能识得这两头坐骑是什么。
更令人奇怪的是,两怪人手里还托着一个大肚子妇人。这妇人也许是惊吓过度,早已昏了过去。水血和络腮胡子一见妇人,神色大变,络腮胡子更是颤声道:“是……是她……”群豪寻声望向水血二人,见二人神情阴晴不定,心中的不安也陡然升起。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风断的妻子。但水血却未动,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二人。
左边那怪人哪会理会众人,瘦小的眼珠一扫桌面,旁边的桌上有一坛酒,他一把抓过,咕咯咕咯地喝了几大口,嘻嘻笑道:“好酒,是刀子酒。嗯,这酒一定可以让这婆娘醒过来。”言毕,他把酒坛口对准风断妻子的嘴。
右边那怪人忙叫道:“不行,不行,这酒那么性烈,可别呛了她。”
左边那怪人一怔,问道:“不呛,她怎会醒?”
右边那怪人道:“醒是醒了,可万一又呛着了她,她忍受不了,又昏了过去,岂不是白干了?”
左边那怪人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怎知她会受不了再昏过去?我就要试试。”他手一抬,就要把酒倒进妇人口中。忽地,他怪叫一声,手中的酒坛竟被人抓了去。这也只怪他没提防,否则,以他的修为绝不会让人这么轻易便夺走了酒坛。
那怪人将风断的妻子一掀,让右边那怪人双臂托住,随即反手一探,刚碰着坛面可又抓了个空。可他身形矫健,立马翻飞而出,双臂齐抓坛肚子,但总是抓不到手。人影一闪,夺坛之人提着酒坛,连人带椅竟滑出一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酒。
怪人落在桌上,嘶声道:“你为什么抢我的酒坛?”他气得脸上颜色都变了。夺坛之人放下酒坛,冷冷道:“这本是我的酒。”群豪见怪人动作滑稽,说话幼稚,均欲好笑,但看到那人一脸阴沉,眼中藏刀,心头不由的打了个结。
怪人搔了搔发须,他的胡子和头发本来就是连在一起,不分彼此。只见他嘿嘿一笑,道:“哦,这好像是你的酒,可是我也喝了几口,酒中有我的唾沫,也算是我的酒了。”
夺坛之人冷冷道:“放屁,你是什么东西,敢抢老子的酒?”
怪人眼珠一转,扯着嗓子道:“我不是东西,我是‘雪窟二须’中的树根须。”他又指着旁边那怪人道:“这个抱大肚子婆娘的,是我的小哥,也是我的大弟,名叫‘树枝须’。嘿嘿,当然,我也是他的大弟、小哥。”众人一时莫名其妙。
树枝须却怒道:“跟他放那么多屁干嘛?把酒抢过来不就得了。”群豪见树枝须本来就矮小瘦骨,此刻双手托着个大肚孕妇,显得甚是滑稽。
树根须却怪叫道:“这老儿有些邪门,手法好快,好难夺得过来。”
夺坛之人闻言,得意一笑,又仰脖喝酒。“嘭”的一声响,酒坛忽然被树根须一脚赐破。夺坛之人顿时随着响声“唆”地跳起,腰微弓,手一扬,寒光陡现。树根须手法也够快,抽出腰间不到二尺长的铁尺突然一敲,身形借势飞退,那寒光闪入桌面即逝。
众人惊叹树根须身法的确怪异罕见,功力深不可测。但若非他及时出尺将寒光微微荡开,再加他身材矮小,恐怕早已身首异处,血溅五步。不为别的,只因那寒光是一柄刀,这刀一出即没,谁也没看清刀的样子,可使刀的人谁也不会忘记。他本就是一个可怕的人,水血。
原来,水血坐在楼上入口旁边,这两怪人刚好停在楼口,树根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二,顺手便抓去了他的酒坛。水血若非看到这孕妇是风断的妻子,使得他联想风断现在何处,一时走神,不然这怪人如何能夺走他的酒坛?在众目睽睽之下,水血怎能丢这个“脸”,他一向视“名”为命,绝不容许任何人侵犯他的威严。怪人趁他喝酒时打破酒坛,无疑激怒了他的杀机,幸亏树根须功力高绝。再者水血还未弄清楚怪人与风断的关系,否则,他一定会连施杀招。他并非怕风断,他只是不愿在这个时候和风断为敌。他要的是无极刀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惹上风断这个劲敌的。
树根须似乎一点儿也不知道害怕,他嘿嘿一笑,尖声道:“嘿嘿,这人的刀与那婆娘那口子的刀一样快。”众人一怔,不明白“那口子”指的是妇人的什么人。
树枝须忙点头叫道:“刀是一样快,但这人却凶得多,幸好只是打破了他的酒坛,没有抢他的老婆,而是抢了这婆娘那口子的老婆。”
树根须愣了一愣,连忙道:“不好,要是这婆娘那口子怪我们抢了这婆娘,会不会也拿刀劈了我们?”
树枝须闻此言,也有些急了,连忙道:“那人的刀很快,这老鬼的刀也不逊,若两刀齐发,我们俩岂能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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