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张明堂站在仆人所住的院子里,靠着一棵树,看着那正在下沉的夕阳。正在这时,邬氏悄悄地走到了这个院子的圆门口。此时正是仆人们吃饭的时间,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她先向自己的身后和两边看了看,然后定了定神,走进了这个院子里。
张明堂感觉到似乎有一个人正朝自己走过来,并且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于是他赶快转过头来。
果然是她!她居然会来看自己,张明堂本来冰凉的心里现在瞬间热了起来。
邬氏快速地走到了张明堂的身旁,谨慎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张明堂则一直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邬氏,虽然邬氏走得很快,和自己印象中不太一样,但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
“张管家,杀死老爷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你——”邬氏紧紧地盯着张明堂的眼睛,“听说了吗?”
“哦,听说了,本来想立即告诉夫人的,可是……”张明堂似乎觉得他不告诉邬氏自己的理由,她也应该明白。
邬氏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抬头笑着说道:“这样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就没事了!”
张明堂听到邬氏说“我们”,并且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似乎得到了某种暗示,使得他内心无比地兴奋,他立刻走到了邬氏的面前,并且握住了她的手。这他的这一举动把邬氏吓了一跳。
“秋萍,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你可以带上蠡儿,我会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张明堂激动地说道。
“啊?”邬氏赶快把自己的手从张明堂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苦笑着说,“这、这恐怕不好吧……钟老爷的冤魂恐怕不会放过我们呀!”
“杀死老爷的恶人已经被抓住,何来冤魂一说?我们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又谈何不放过我们?我只是担心把蠡儿留下会受人欺负,实在不行,把蠡留下,再为老爷他戴孝三年,这总算是对得起他了吧?”张明堂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我可以等你!”
邬氏赶快又向后退了一步,说道:“这、这恐怕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我今生就无缘吗?”
张明堂的眼神让邬氏有些害怕,他似乎也看出自己吓到了邬氏,于是他慢慢地低下了头,又说道:“如果真的是如此,那至少让我可以想见你的时候能够见到你,只要能待在你的身边,我就知足了。”
事情和她原本所想的似乎并不一样,邬氏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张明堂看她不回答,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秋萍,求你了!答应我,不要再躲着不见我了!”
邬氏看到张明堂的样子,慌张了起来,赶快连声说好,然后一口气跑出了院子。张明堂看着邬氏快速跑开的样子有些诧异,但他听到邬氏同意了他的请求,便心里十分高兴,不再去想这些了。
第二天,顾紫萱看母亲还没有醒来,便悄悄地离开,来到了钟文轩的房间。钟文轩还没有起床,但听到顾紫萱叫门的声音,他便立刻起来,冲过去打开了房门,然后两个人便抱在了一起。
两个人坐在床边,顾紫萱靠在钟文轩的肩上,两个人互诉衷肠。
“紫萱,等服丧结束之后我就立马娶你过门。”钟文轩深情地看着顾紫萱说道。
“文轩,你可不能食言啊!我已经发誓此生非你不嫁!”顾紫萱看着钟文轩,眼中晃动着泪花。
“紫萱,你放心,我今生非你不娶,如果我违背誓言,就让我断子绝孙!”
顾紫萱赶快捂住了钟文轩的嘴,用饱含深情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温柔地又把头靠在了钟文轩的肩上。
上午的时候,张明堂来到了邬氏所在院子的圆门处,看到此时邬氏正带着钟蠡在院子里面玩耍。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于是面带笑容走了过去。
“秋萍。”张明堂走到邬氏的身后温柔地说道。
邬氏似乎被吓了一跳,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赶快向左右看了看,发现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走过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不要随随便便来见我!有什么事情,先告诉丫鬟,让丫鬟转告我!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邬氏十分生气地说道。
“秋萍,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我们还像之前一样……”
“什么还像之前一样?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不要再直呼我的名讳!”
“秋萍,哦不,夫人,你听我说……”
邬氏怒不可遏,她似乎不愿意再听张明堂说下去了,而且她担心会有人突然走进来,于是她抱起孩子准备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她看到张明堂还在跟着自己,于是朝他吼道:“滚!”
张明堂愣在了那里,似乎被冻住了一般。
下午的时候,宋慈带着禇瑛和陈恒来到了钟家,把钟家现在所有的人,包括钟文轩、邬氏母子、管家张明堂,以及住在钟家的顾梦凌和顾紫萱母女都叫了出来。
“钟文轩,钟蠡,你们两个是钟员外的子嗣。钟员外故去了,那么就要分割遗产。按照我大宋的律法,这种分割遗产之事,要由官府来主持。之前我们在搜查钟员外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他的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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