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睡了一段时间之后基本上没有了酒醉的感觉,于是他便赶快起来,准备赶到衙门去。这时季迎梅给他端来了一碗热水,他喝完了之后又清醒了不少。
“那我就去了。”陈恒笑着说道。
季迎梅低着头没有说话,似乎有些不开心。
“你怎么了?还生我的气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说谎了!”
季迎梅抬起头看着陈恒,眼神里有些埋怨。
“想不到你还是个酒鬼。”
她的话让陈恒又有些窘迫起来了,他十分羞愧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看之前多危险?你如果要是听我的话,就把酒戒了,以后别再喝酒了!”
“好!我保证戒酒!”陈恒又笑了起来,拼命地点着头。
他们走到院子里之后,季迎梅把陈恒的外衣从绳子上取下来披在他的身上。原来在陈恒休息的时候,季迎梅把他的衣服清理了一番,之前上面脏的地方都已经清理干净了。陈恒穿上衣服,冲季迎梅憨厚地笑了笑,然后便离开了顾家,快速朝衙门赶去了。
宋慈带着禇瑛和两名随从来到衙门之后并没有找到陈恒,于是他找到了把王槐押回来的捕快。
“陈恒到哪里去了?”宋慈问。
“回禀通判大人,陈典吏没有跟我们一起过来。”
“嗯?”宋慈说着看向了禇瑛。
“他应该是在顾家还有什么的事情吧?”禇瑛赶快说道。
宋慈想了片刻,然后笑了笑说道:“这个陈恒呀!”
他们正准备进大堂的时候,陈恒正好跑进了衙门。
“大人,我来晚了!”陈恒赶快说道。
“你来得还算及时。”宋慈朝大堂里面看了看,然后又转向了陈恒,“你和这王槐之前便认识?”
“没错,大人,他是我的同乡,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的这个同乡很可能远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宋慈又朝大堂里面看了看,“这王槐是不是有头疼的病症?”
“我不太清楚,不过好像……”
“好像什么?”
“我最近几次见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行为举止都有些奇怪,现在我才明白他是有意在提防我,而且我发现有几次他好像会突然地头疼,或许他确实是有那样的病症。”
宋慈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大堂中。陈恒和禇瑛则站在了大堂门口的两边。
苏清章刚才已经审问了王槐,王槐巧言令色,说自己和顾梦凌是相好,到顾家是找顾梦凌的,和季迎梅言语不和才闹成了那样。陈恒在外面听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痛打那王槐。苏清章准备要传唤季迎梅到大堂,正好这时宋慈走了进来。
“苏大人,这王槐企图行奸的罪行我已经有人证和物证了。”
“噢?那宋通判就赶快说说吧。”苏清章说道。
“他的这件罪行可以稍后再讲,我现在要说的并不是他的这件恶行,而另外一件更严重的罪状!”
苏清章似乎猜到了宋慈所说的是哪一件案子,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宋通判所说的,莫非是钟员外被杀一案?”
“不错!”
“难道说他就是凶手?”
“至少他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王槐悄悄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宋慈,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苏清章似乎并没有听懂宋慈的话,于是他思考了起来。
“这王槐表面上是一个打把式卖艺的人,但实际上他是一个罪行累累的惯盗!从顾梦凌家里搜出来的那些男子所用之物,恐怕都是你偷盗得来后送给她的吧?”宋慈继续说道。
“这!……”王槐显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然后朝坐在大堂上的苏清章磕头道,“大人,我可是良民哪!通判大人所罗织的罪状实在是让我承受不起!”
苏清章看看跪在大堂下的王槐,又看看宋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宋慈则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不用狡辩!我派人查过案卷,你在邵武军也涉嫌过盗窃案,最后原告原谅了你,你才免受了杖责!”
苏清章正准备让人调出之前的案卷,这时王槐的话让他不用再这么做。
“大人,这个我承认。我来到邵武之后,有一户人家办婚礼,曾经让我过去表演,走的时候我就顺手拿走了几件放在外面的东西。我当时是以为那是人家不要了要送给我的东西,只怪当时自己太糊涂了!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值钱,要不然我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我向人家赔罪,人家也不想晦气,所以最后原谅了我。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拿过人家的东西了。”
王槐说着又转向了宋慈,“通判大人,您不能抓着我之前的一点儿小过失,就把我说成是江洋大盗吧?”
宋慈明白这王槐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于是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王槐,我没有把握是不会把你带到大堂上的。我听你的口音,你应该也是福建路附近州县的人吧?”
没有等王槐回答,宋慈便转身对大堂上的苏清章说道:“苏大人,可以查看一下之前没有破获的盗窃案件记录,应该会有所发现,王槐所偷盗的那些一般都是贵重物品,失主一定会报案。而且还可以询问一下附近的州县,必定会有所收获。”
宋慈说完看着王槐,只见王槐似乎泄了气,身形矮下去了不少。
“邬氏房中被盗时,她说她曾看到窃贼有头疼的毛病,而这王槐正好有此病症。虽然顾梦凌和钟文轩也有类似的病症,但顾梦凌的病症十分严重,身体虚弱,想要入室盗窃会十分困难,而钟文轩又没有那样的身手,想要偷盗之后全身而退也基本上没有可能。”宋慈说完又转身看着王槐,“而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则不费吹灰之力!”
“你会一些铁匠的手艺,于是便把偷来的那把短剑开了锋。过了几天之后,你就趁着夜色翻墙进入了钟府,然后闯入了钟员外的房间,把你从邬氏房中偷走的那把短剑,插入了他的胸膛!”宋慈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王槐说道。
“通判大人,您这说的也太离谱了吧?”王槐继续辩解道。
“那这么说,这王槐就是杀死钟员外的凶手!”苏清章指着王槐说道。
“大人,我冤枉呀!”还没等宋慈回答,王槐便大声喊道。
“苏大人,宋某以为只要好好地审问一下顾家母女,事情必可大白!”宋慈又说道。
“不用了!”
听到宋慈的话,王槐突然停止了喊冤,不再为自己辩解。
“人,确实是我杀的!”王槐瞪着眼神说道。
王槐突然态度大变,这让宋慈也有些始料未及,于是他低头思考了起来。
“这么说,你招供了?”苏清章有些吃惊地问道。
“没错!那姓钟的老家伙确实是我杀的!”王槐挺着胸膛答道。
“那么你承认是你用短剑刺死了钟员外?”苏清章又问。
“一点不假!那把短剑正是我从那妞儿的房间偷来的,然后我就用它杀了人!”王槐说。
“那么毒也是你下的?”宋慈突然问道。
“嗯?”王槐扭头看着宋慈,犹豫了片刻后他赶快说道,“对,没错!毒也是我下的!”
“你为什么要杀钟员外?”苏清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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