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章 叩宫血谏(2 / 2)令狐石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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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宇文直却没想到,被他当做幌子来寻崔猷不是的这位长安令裴祥竟是“独立使君”裴侠的儿子。

“啊,今日确是祟业公的马受了惊,踩踏撞伤了几名路人,为此,祟业公已然表示,情愿出钱为伤者疗伤。”宇文直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对崔猷说道,“但是,这位裴县令不问情由,当街挥剑斩杀朝廷极为紧缺的战马,并且公然对本公无礼,这也是有目共睹的。本公依律对其略施薄惩,总不为过吧。”

崔猷沉吟不语。

“裴祥既是你的下属,权且交与崔府尹发落处置吧。静儿,咱们走。”宇文直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下去了,匆匆向崔猷交待一声,叫上宇文静,带着一干随从起身离开了京兆衙署。

崔猷将宇文直一行送出门外,回头命乐运带那几名被惊马撞伤的百姓进衙一一录了口供,又疾步返回公堂好生劝慰了一番被吊打得遍体是伤的裴祥,再三叮嘱他回家安心养伤,不可再找宇文直查究今日之事,一切尽交由自己处置,这才命人将裴祥送回了家。

裴祥迷迷糊糊地被送回了自己家中,他的母亲杜氏一见儿子被人打成这般模样,淌着眼泪向送裴祥回家的衙役询问罢事情原由,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找来郎中替儿子诊治了伤情,在伤口敷上药,侍候着裴祥睡下,这才转身从箱笼中翻出丈夫生前所穿官袍,双手捧着官袍出了家门,径直朝长安宫走去。

裴祥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被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惊醒,觉得口渴难耐,睁眼发现自己已躺在了家中,强撑着身体半坐了起来,轻声呼唤道:“娘,娘。”

半晌,并无一人应声。

他试探着活动了两下四肢,惊喜地发现除了被鞭打绽开的伤处仍然疼痛难耐外,行走活动竟是并无大碍,遂勉强下了床,脚步踉跄地走到案前,自己动手倒了碗水喝,又围着自家的小院找了个遍,仍没有找到母亲杜氏。

裴祥倚着院中一棵大树努力回想了回想,依稀记得自己被人抬回家时,母亲就在家中。他素知母家性情刚烈,决不输须眉男子,若是得知自己被人打伤的实情原由,多半是不肯就此善罢甘休的,遂强撑着蹒跚走出家门,向街坊邻居四处打听起了母亲的去向。

有好心的街坊告诉裴祥,说是半个多时辰前看到杜氏夫人似乎朝长安宫的方向去了。

裴祥听此消息,心中禁不住地起急,不顾街坊邻里的一再劝说,当即拖着两条伤腿一步一挪地赶往长安宫来寻母亲。

果不出他所料,待裴祥好容易来到丹凤门外时,赫然只见自己的母亲杜氏正跪伏于宫门之外,面前端端正正放着父亲裴侠生前穿过的一套官袍,她不知冲宫内叩了多少个头,额头上已是青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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