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了,你看这是什么,陛下钦赐的令牌,见它如见陛下,不用跪,这是本官身份的证明。”
周顾然拿出令牌之后,男孩终于相信了他,立刻迫不及待的说道:“那些狗官欺压我们,今年我们这里滴水没下,地里的粮食没有收成,那些官员却迟迟不肯下发救灾粮食,我们回来前,朝廷不是答应要给我们粮食吗!没有粮食,我们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
“咦?不对啊,据本官所知,朝廷的赈灾粮食去岁就已经发放了才对,还是你们亲自运送回来的,怎么可能没领到?”周顾然十分不解。
“给是给了,可每户人家只领到了二十石粮食,其他的粮食都被那些狗官拿走了!我们能支撑到现在,还是因为当初在京师领到的一些银子的缘故,去府衙询问,那些官员也只会互相推脱,就是不给一粒粮食!”
周顾然眉头深深蹙起,许久后说道:“竟还有此事,这陕西的官员都已经腐烂到了这种地步,看样子陛下派本官来巡视陕西道是有原因的,既然被本官碰上了此事,那本官就不能不闻不问!”
“你且放心便是,很快你们就不会挨饿了。”
将这副场景全都看在眼中的郑掌班面无表情,甚至隐有冷意,他对崔应元使了个眼色,崔应元暗暗点头。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些可都是民脂民膏啊!大明的百姓都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他们怎么还敢剥夺百姓的活路!那可都是人命啊!”
周顾然回到房中后气愤不已,先前的好心情全然不见。
郑掌班做到桌旁,笑眯眯的说道:“周钦差此言差异,朝廷答应他们的事情可都做到了,又发钱又发粮,早对他们是仁至义尽了,陕西一地自古以来的税赋就是极少,甚至还经常遇灾,哪一次不是朝廷出面解决?每年靡费的银钱就不知有几百万两,就算不管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
周顾然震惊了:“郑掌班,你怎能说出这种话?陕西是大明的疆土,陕西的百姓也是大明的子民,不管他们有没有给朝廷缴纳银钱,他们都是毋庸置疑的大明臣子,如果不管不顾,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他们?”
“饿死了又能怎样?大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活人。”
郑掌班喝了口茶,冷冷地看着周顾然:“如果陕西的百姓都死光了,那就从别的地方调一些过来就好了,不出几年功夫,陕西又能恢复到以前的荣光,连续两年大旱,国库也不是无穷无尽,难道要拿其他地方百姓的血汗钱来赈济他们这些难民吗?他们创造不了价值,那边是无用之人,而大明不需要无用之人!”
“周钦差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咱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世上啊,就是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此乃亘古不变的真理,与其赈济这些无用之人白白浪费粮食,还不如咱们将银子都收入彀中,等到朝廷需要的时候,咱们再拿出来就是了。”
“你这都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圣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周顾然怒不可遏。
“首先,咱不是读书人,不懂什么圣人说的大道理,其次”郑掌班冷笑道:“光会说大道理,可不能填饱肚子,过上好日子啊咱的钦差大人。”
周顾然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觉得院子里有些安静,他冲出房门一看,身体一震,“崔应元呢!崔应元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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