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郑掌班,那可是魏公公面前的大红人,怎么可能会瞧得上这点儿蝇头小利?
所以郑掌班此举一下子就引起了戌掌班德清的警惕,他将自己安排在郑掌班身边多年的内线,派了出去。
周顾然急切,郑掌班比他还急切,两人几乎是接到圣旨的第二天就出发了,论起日程来,只比先行一步的成国公朱纯臣晚一天不到的功夫。
而郑掌班带走的锦衣卫,名叫崔应元,说来很不巧,这崔应元正是孙云鹤的老对头,虽然两人都在镇抚司当差,给魏忠贤效命,但两人都互相看不对眼。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两对人马出了京师,一路向西驶去。
但他们都不知道,在这两队人马之后,还有一个人偷偷跟了上去,他搭了辆送货的马车,吊儿郎当的喝着酒,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京师。
这就是柳安留下的后手了,他虽然嘴上说相信魏忠贤,但他不敢相信魏忠贤的手下,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为了利益而杀害成国公?
柳安不敢赌,也不能赌,所以他要派人暗中保护成国公朱纯臣,好饵钓好鱼,将成国公作为诱饵,说不定能钓出更大的鱼来。
刚出京师的时候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既不显得太过炎热又不会寒冷,这种天气晒晒阳光是最适合不过了。
可随着一天天过去,等周顾然一行人越来越靠近陕西的时候,天气就开始变得古怪了,微风吹过,割的人皮肤疼,稍不注意眼中就会被吹进沙子,若仔细看去,空气中都能看到一层淡淡的黄雾,而天气也变得干燥炎热,就好像来到了火焰山一样。
“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周顾然扯着衣衫,汗流浃背,手里捧着一个即将喝干的水壶。
“周钦差稍安勿躁,前面再走一里地有一处歇脚的茶棚,咱们在那里歇息歇息,补充一下水囊。”
崔应元也拿着一块白布不断地擦着汗,相比起他们,周顾然其实还好,他们身上穿着盔甲,因为公务的原因,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遇到危险,所以谁也不敢脱,这就让衣服里面成了蒸笼,热气跑不出来,让人心焦。
果如崔应元所说的一样,往前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道路的尽头处就出现了一栋用黄土砌成的矮屋,屋外面搭了个棚子,此刻正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店家!快拿凉茶来!”
崔应元翻身下马,跟周顾然郑掌班几人坐到桌旁喊了一声,屋里立刻有人应声:“好嘞!几位稍待。”
店家是个四十多岁的黑红脸汉子,因为长期的风吹日晒,导致皮肤有些暗红,那店家在托盘放了几个破边的陶碗,一一放到桌上,然后又扛了桶水来到桌旁:“几位大人,您的水来了。”
周顾然看着碗中薄薄的一层灰尘,皱眉道:“这水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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