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店家笑了笑,似乎对这种疑问早就习惯了:“这位大人,这已经是方圆百里内最干净的水井了,您再往前走几十里,都寻不到一滴水,虽然碱可能大了些,但还请您将就将就。”
周顾然觉得自己身为文人,应该有风骨,更何况他现在渴的要命,从水桶中舀出水清洗了一下陶碗,然后就倒满,直接饮了一大口。
下一刻,周顾然就变了脸色,哇地一声将水全都吐了出来,看的店家和众人一愣。
“又苦又涩,你敢在水里下毒?!难道不知道本官是谁吗!”
周顾然愤然而起,崔应元长刀出鞘,直接架到陵家的脖子上,甭管下没下毒,上峰发怒了,自己就应该有所表示。
可怜那店家当场就傻了眼,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寒意,两条腿不住的打颤:“大大大,大人,的跟您过了这水碱大的怎么会毒害大人您呢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啊”
“什么?!你真想毒害本官?!”周顾然大惊。
“不不不,的口误,口误!的没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
店家急的都快哭了。
“这还差不多,你既然不想毒害本官,何故还在水中下毒?”
“啊?大人明鉴啊,的绝没有下毒,这水生就这个味道,的自就喝这个水,早就喝习惯了,大人您一看就是京官,初来乍到我们这个地方,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的啊”
生怕周顾然不信似的,中年店家赶紧拿起葫芦瓢舀了水大喝一口,表示自己没有下毒。
见状周顾然也放松了下来,示意崔应元放下刀,道:“这样的水,你们是如何能喝下去的?”
“唉,不敢瞒大人您,我们这里都几百年了,一直喝的都是这种水,水是好水,也没有毒,就是不好喝。”
中年店家向西一指:“看您来的方向,应该是要去陕西吧,其实我这儿就可以是陕西的边界了,过了我这儿再前走几百步,就是陕西地界,到了那里才是真正的一片黄土,想找个水源比登还难,就算是找到了水源,也比我这儿的水还要苦涩数倍,但您几位最好是遇上水源就把水囊装满,喝了这水,顶闹个肚子,可不喝,那可就是要命的买卖了。”
周顾然瞥了一眼远方,那里的空气都泛着黄色,看起来就像是沙尘暴一样,让人望之生畏。
“其实这水啊,喝起来也有门道。”中年店家拿过陶碗接满水,从筷子筒中拿出一根苇杆,道:“这水打上来后,您得放一放,等着水碱都沉下去了,面上就会浮现一层水皮子,您用苇杆将水皮子挑去,再吸着喝,味道就没那么冲了。”
周顾然眼睛一瞪:“那你怎么不早!”
“我大人您也没问啊”中年店家一脸委屈,但凡是在这周围经常活动的,都知道这件事,他哪里会想到这群操着一口京片子话的大人们连个向导都没有就敢来陕西地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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