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宫。
皇后强自镇定,道:“卢将军有何事就请直说。”
卢安详却是没有言语,让开一步,身后走来一人。
皇后道:“骠骑将军!你这是何意?”
乐平南道:“为活命而已。”
皇后道:“你乃武将之首,何人敢要你命?”
乐平南道:“就因我乃武将之首,才成了众矢之的。皇后可知我所处之位的难处吗?上无可上之地,下又堵人之路,我要么退位要么死。皇后娘娘说我该如何抉择?”
皇后道:“你乃国之支柱,自然是永享富贵。”
乐平南冷呵呵一笑道:“这话你信吗?”
皇后咬牙道:“我让顺儿尊你为仲父!”
乐平南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臣之所以前来,乃是念在与先皇君臣一场,送皇后娘娘与先皇团聚罢了。”
皇后跌倒在地,哀求道:“不,求求将军放过我们母子吧,无论将军要做什么,我都答应。”
乐平南道:“皇后你这个样子,只不过是辱没了先帝尊严罢了,还请皇后自尊一点,等下见到先帝,也不会平白堕了自己的颜面!卢将军,给他们两条白绫。”
皇后心知哀求无用,哭得是梨花带雨、好不凄惨,看着地上的白绫,又怎能动得了手?最后还是卢安详亲自送了皇后一程。那南泽顺倒是干脆,直接吓晕过去,由两个军士送上一程。
乐平南叹道:“也不知百年之后,面对先皇,我该如何说话。”
卢安详上前道:“先皇定会感激将军,没有让这软蛋皇帝坏了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乐平南点头道:“那就由卢将军代替我去向先皇解释一番吧!”
卢安详一时错愕,道:“什么……”话未完,只见一团黑雾笼罩过来,脸色顿时漆黑如墨,倒在地上,两眼睁得大大,尤自死不瞑目。却是乐平南趁卢安详不备,从怀中掏出一宝袋,抓出一把黑沙,扬手洒向卢安详。
乐平南有点伤感的道:“若非得以,我也不忍杀你,你且安心去吧,我自会照顾好你的家小。”看着那两个跪地磕头如捣蒜的军士,道:“你们自裁吧,你们的家人我自会厚赐。”两个军士无法,只能挥刀自杀。哎,自古人命如蝼蚁,不过如此。
乐平南出了清微宫,唤来卜尚道:“你且留在这里按计行事,我这就出宫查看汤校尉行事如何了。”
卜尚道:“将军放心前去。”
且说上官奇自说服谢正之后,回到房中静坐一会儿,却是感觉眼皮直跳,忍耐一会儿后,唤来仆人道:“我有一事欲交代于你,事成之后将予你一锭银子。”
仆人笑道:“大人乃是老爷坐上客,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上官奇道:“这是我另外托你办的事,自会給予你的辛苦费,你不必推辞。”
仆人道:“那就多谢大人了,不知大人要我做何事?”
上官奇道:“你今夜戌时之后就予我前往骠骑将军府盯着,但见有大的动静,即刻来报我。”
仆人道:“这事简单,只是不知如何才算是大动静?”
上官奇略一沉吟道:“五人左右的出行你就小心的跟着看他们往何处,十人以上的出行就立刻来报我。”
仆人点头答应去了,上官奇方略略心安,随手拿着本书,信手翻看起来,也不知能看进去多少字?但总归是消磨了不少时间。到了亥时末,却也是疲倦了,方才脱衣上床。但心又似不能定,辗转反侧,似模糊似清醒,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正自昏昏沉沉之间,突听得有人急拍房门,顿时吓得坐了起来,道:“是谁?”
仆人在门外道:“大人,小人是小六,骠骑将军府有大队人马走出。”
上官奇连衣服也未穿,径直跳下床开门道:“有多少人?”
仆人道:“黑呼呼一大片,我也未曾去数,就记得你交代,赶紧回来报你。”
上官奇道:“此事极为重要,你在这里等我,我穿上衣服就同你去见老爷!”
仆人本是兴高采烈的跑回来正等着领赏,眼见上官奇焦焦躁躁的,似是不记得赏银之事,脸色顿时塔拉下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上官奇穿上衣服,急匆匆的出来,道:“他们出门时是哪个时辰了?”
仆人病恹恹的跟在后面道:“黑呼呼的一大片,谁知道是什么时辰?”
上官奇转身,看着仆人的那副焉样,立时就知道这只是个贪婪小人,当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道:“现在记得是什么时辰了吗?”
仆人赔笑道:“在子时一刻至三刻之间。”
上官奇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仆人道:“子时六刻。小人这可是快速跑回来报知大人的。”
上官奇道:“等一下老实答话,自会有银子赏你。”
仆人高兴的道:“谢谢大人,小的一定如实回答。”
说话间就来到了谢正屋前,拍门叫道:“大人,紧急情况,请大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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