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在下面吵吵嚷嚷,根本无人在意龙椅之上的新君。南泽顺作为皇后嫡子,自小备受宠爱。他倒也精明,懂得讨好南韬,因此备受喜爱。但其并无多少真才实学,捉猫溜狗、偷奸耍横、挟妓游倖倒是十分在行。此时刚坐上龙椅,尚未坐稳,下面就吵翻了。当下也是怒从心来,狠狠一拍龙椅扶手,大叫一声:“吵什么吵……哎呦,哎呦呦,痛死我了!”却是用力过猛,直接拍疼自己了,眼泪都快滴下来。
众大臣被南泽顺一声喊,都好奇的看去,眼见南泽顺竟然把自己拍哭了,顿时一阵的哄然大笑。
坐在一旁的皇后见庄严的朝堂竟然如杂耍堂,气得直哆嗦,心知此时的南泽顺帝王尊严已荡然无存,再拖下去也只是徒惹耻笑,便示意太监退朝。
一旁太监高声喊道:“见礼毕,新君登基本应庆贺,但因先皇尚在治丧中,故取消庆典。退朝!”
皇后回到慈安宫中,将南泽顺一顿责备道:“再三与你交代,只需整肃端坐,不可妄言,一切自有我与你舅舅主张,你怎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平白惹人耻笑,丢了你的帝王尊严罢了!”
南泽顺自小就倍受皇后宠溺,并不惧怕她,当下撇嘴道:“母后你怎就只会责怪于我?今日之事你也亲眼所见,那些个大臣一个个狂悖妄言,恨不得你我就此追随父皇去了,我怎能不气?”
皇后生气道:“胡言乱语些什么?那是你父皇,怎能拿来言语?”
南泽顺不屑的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父皇!”瞥见皇后脸色变得铁青,顿时变换口气,撒娇道:“母后永远都是我一人的母后!”
皇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时宫女来报,谢将军与谢寺卿求见。
皇后道:“你且去开元殿与你父皇上香守孝。”
南泽顺脸色顿时塌下来,道:“怎么又去……”
皇后大怒道:“你想气死我不成?”
南泽顺只能病恹恹的走去,路上遇到谢泰石谢正行礼问安也懒得答应。
谢泰石进来,见皇后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问道:“皇后还在为早朝之事生气?”
皇后摇头道:“众大臣不喜顺儿继位,这本在意料之中,我怎会气到现在?”
谢泰石道:“那是为何事生气?”
皇后叹气道:“你我坚持让顺儿继位,也不知是对是错。我看顺儿根本就无帝王之心。”
谢泰石大惊道:“究竟出了何事,皇后娘娘竟会有此想法?”
皇后道:“未曾发生什么事。只是我观顺儿性格,尤是顽皮之心甚重。哎,都怪我之前太过宠溺于他。”
谢泰石道:“顺儿年纪还小,过得几年,自会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皇后道:“希望如此吧。兄长此来有事?”
谢泰石叹道:“我本想,只要我们强行让顺儿登基,你我之人再行煽动,那些墙头草定会盲从。未曾料到王文彦等一众文官竟然激烈反对,这本无大碍。可恨的是乐平南、洪安竟然也跟着落井下石,以致我们竟连三成的支持都没有。”
皇后叹道:“事已至此,还是想些办法扭转才是。”
谢泰石点头道:“我们此来就是为这事。”
谢正道:“今日皇帝登基,虽然众大臣反对,但起码事实已造成,因此只要我们坚持,总能成功。就只怕中途有人不甘心,欲行翻盘之事。”
皇后道:“此话怎讲?”
谢正道:“自古以来,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反对的最激烈,我反倒是最不担心他们。唯一可虑者乃是骠骑将军乐平南!”
谢泰石道:“现在守卫皇宫的卢安详乃是他的死党,只要除掉我们,他们所拥护的三皇子就能顺利登基。”
皇后色厉内荏的道:“他敢!”
谢正道:“无论他敢与不敢,我们都不能拿自身的安危去赌他的胆量!”
皇后道:“如之奈何?”
谢正道:“想法除掉卢安详!”
皇后道:“如何除掉?”
谢正道:“据我所知,卢安详手下有一校尉名樊开,为人喜好功名且颇为勇武。皇后何不秘密招之,许以高官厚禄,命他借机除掉卢安详,掌控佑圣右军。如若成功,我们将彻底掌控皇城,立于不败之地!就算不成功,也只是让他们狗咬狗,于我们并无损失。”
皇后大喜道:“此计甚妙,我就命人秘密招之!”
谢泰石与谢正告退,前往开元殿守孝一时辰,方才各自回府。
不说谢泰石,只说谢正回府之后,正坐在厅上喝茶歇息,幕僚上官奇到来,问道:“大人,今日新君登基之事可曾顺利?”
谢正道:“众臣各有心思,如何能顺利?”
上官奇道:“不知事情怎样?”
谢正当下将朝堂争吵连同宫中献计一并说了。
上官奇听后大惊道:“皇后危矣,谢将军危矣,大人危矣!”
谢正不悦道:“如何危险?”
上官奇道:“乐平南官至骠骑将军,已是武将极致,乃是从战阵之中杀将出来,必是智勇双全、坚毅果敢之辈。据我所知,卢安详当年乃是跟随乐平南冲锋陷阵之辈,其勇武自不在话下,而能身为一军将军,其智谋必定不低。且其麾下佑圣右军,皆是当年跟随他的军将,大人怎能轻易的让人去试探?若事不成岂不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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