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道:“啊呀,这不是广将军吗?广将军不是在皇宫中参加陛下宴席吗?为何在此?”
广盛安道:“事出有因,你且开门,进城之后自会说与你知。”
王琦冷笑道:“进城之后恐怕不是要说与我知,而是要我命吧?”说罢,大喝一声:“放箭!”
广盛安也是谨慎,但听得王琦开头之话,心知不妙,因此在箭射来之前,已是来不及调转马头,当下滚下马鞍,接连几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第一轮利箭。当下也不在说话,直往城西跑去。
你道王琦一个小小校尉,如何敢自作主张张弓射杀自军主将?
原来众大臣在南韬死后,经过一阵慌乱之后,果然是人多嘴杂。这个说要诛杀广平贼子满门;那个说皇帝驾崩,应当即刻发诏治丧;那个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应当选贤良有德的皇子即位;纷纷种种,皆是有理。最后由左相王文彦拍板,先为皇帝搭建灵堂,再行商议立君之事。
华微尘道:“诸位所说皆是在理,但诸位难道不觉得此处少了谁吗?”
众大臣左右环顾,皆不知少了何人。
华微尘也没有在卖关子,道:“少了羽林左军振武将军广盛安。”
众大臣之中有许多并不知广盛安是何人,但现在听到一个‘广’字,皆知华微尘此时提出,必定是和广平有关系。
王文彦道:“刚才他可在这里?”
华微尘道:“在。”
王文彦道:“可是畏罪潜逃?”
华微尘道:“未知。”
王文彦道:“此事却是不可不防,暂时却也是不宜打草惊蛇。”环看四周道:“就请谢将军走一趟。若是广盛安未有异动,就暂行羁押,待到新君登基再行处置。”
汉郡侯卫将军谢泰石推脱不得,只能道:“如此我就走一趟。”
谢泰石疾行到皇城北,寻到当值校尉王琦,知广盛安并未回来,只道广盛安已经畏罪潜逃。当下嘱咐当值王琦,若是广盛安回来,就行羁押,若是反抗,可就地格杀。然后急匆匆的回去参与治丧立君大事。
这王琦却是与广盛安面和心不和,见广盛安竟是从城外返回,心知有异,也担心让他进来,自己恐遭不测,因此在问话时已是暗令心腹张弓搭箭,只想射杀了事。
广盛安逃过一劫,却丢了马匹,只能徒步赶往城西。行到半路就见前方风尘滚滚,心知必是兄长来了。当下快步上前高声喊道:“前面可是盛忠兄长?”
前方探马奔到广盛安前面道:“你是何人叫唤我家将军?”
广盛安大喜道:“我乃振武将军广盛安,事情有变,快快引我往见兄长。”
探马道:“将军无马可行,暂且在此少待,我这就前往报信,引将军快马前来。”
广盛安道:“你且快去。”
不一会儿,广盛忠奔来,道:“贤弟为何在此?”
广盛安叹息道:“果如兄长所言,我小看了那帮文臣,险些葬身在利箭之下。”
广盛忠道:“如此我等该当如何?”
广盛安道:“我之事即已泄漏,你我已无退路,不若悄然前往西皇城,若承天之侥幸,西皇城尚未防备,你我就率数名悍勇之士,偷偷登城,打开城门。”
广盛忠道:“可。”当下率领前部,人衔枚马裹蹄,悄然前往西皇城。不一会儿,行至西皇城千步开外,远远望去,但见灯暗人静,并无动静。
广盛忠道:“如何?登城否?”
广盛安道:“不试上一试,怎会死心?”
广盛忠道:“既是如此,贤弟且在这里等候后部。我亲率悍勇之士前去偷城,待得成功,贤弟即率大军前来。”
广盛安道:“不可,兄长乃是一军之主帅,怎可轻身犯险?还是由小弟前去。”
广盛忠摆手道:“贤弟不必争执,为兄会道法,遇事尚可应急,你且在此等待吧。”
广盛安只能作罢,道:“如此兄长且请小心。”
广盛忠不在言语,率十数名悍勇之士,悄悄向皇城墙行去,等待一时,并未窥见有军士巡逻,当下心中甚喜,把携带的钩绳往城墙上一抛,就此如蚁附在上,缓缓上行。待到墙中,只见只有远处城楼中有二三闲散军士,懒散倚坐在墙角,不知是神游还是魂梦,总归尽皆被一刀了结。随后杀进城楼中,也不管是惊叫还是瞎喊,尽皆快速了结。随后快速下楼,打开城门。
广盛安正提心吊胆、翘首期盼时,远远的见城门缓缓打开,当下大喜,大喝道:“建功立业加官进爵就在今朝,随我冲啊!”
西皇城就此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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