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打给晓芳和振邦扫墓回来,你和圆圆之间的感觉变的不一样了。”
胡铭天笑着:“吕爷爷,您这个联防员还受过心理学培训吧。”
“圆圆从小跟着我长大,她的一颦一笑甚至微妙变化我一眼就能看出异常。”
“您看出什么了?”
吕瀚眠放下酒杯:“唉,二十年多前的一场变故让新圆先后失去了奶奶和父亲,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极大的创伤,一度险些患上抑郁症,是她妈妈和我没日没夜一点点的耐心开导才让圆圆逐渐走出阴影,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学习大提琴,别看圆圆现在性格开朗直率,其实她心底的那扇门始终紧闭着,只有真正走入她内心的人才能使她敞开心扉。”
吕瀚眠说完抬头望着胡铭天,胡铭天内心早已上下翻腾,与吕新圆共同亲历那场灾难,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以及也曾患上抑郁症的遭遇都让胡铭天感同身受。
“也许是我对您的照顾,替她分忧的缘故吧。”
“嗯,能感觉得到你也是个有故事的年轻人。。。”
“何以见得?”
“嗨,年龄大了,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今早起来从东厢房窗外路过听见你说梦话呢。”
胡铭天吃惊地问:“真的吗,我说了什么?”
“听不太清,好像在喊一个名字,想起来了,你一直再喊霏霏,霏霏,别走什么的。”
胡铭天惊出一身冷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有说梦话的毛病,殊不知在上海闭关的一年每晚都在喊。
“霏霏是谁?”
“噢,我的前女友。”
“前女友,那为什么。。。”
“她去世了。”
吕瀚眠发觉胡铭天不愿提起这段往事,岔开话题:“小贺,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哪?”
“还有一个哥哥和妹妹。”
“父母呢?”
胡铭天迟疑片刻:“。。。母亲去世的早,父亲重新组建了家庭,后来就有了小妹。”
“原来是这样,你和新圆的成长经历有太多相似之处了,她的母亲也是后来改了嫁,到现在。。。(叹了口气)可怜呐。”
吕瀚眠仰首喝下酒,这时胡铭天的手机响,接听。
“对,是我。。。什么?。。。好,我现在就过去。”
吕瀚眠放下酒杯问:“出什么事了?”
“我妹妹在酒吧跟人打架,我去看看。”
“啊,那快去吧。”
胡铭天起身出门,吕瀚眠嘟囔着:“这家人真不得了,妹妹也是个练家子?”
灯光闪烁的酒吧,老板正横在胡媛媛和两个年轻男子中间劝着架,四周围了一圈人。
“消消气,消消气,都是出来散心的,动手伤了和气。”
面色绯红的胡媛媛左手攥着酒瓶子,脚下有些站不稳,右手从扬着的下巴指向对面的两个人,学着北京人说话的样子:“以为你们纹了两只皮皮虾就是老炮啦,用你们北京话讲,甭跟我装。”
男子甲:“嚯,小妞,挺有种啊,请问是何方神圣啊?”
“上海人,怎么了。”
男子甲笑笑:“噢,这个样子呀,那侬不在百乐门陪客人喝酒,跑皇城根抢生意来啦。”
周围人一阵哄笑。
胡媛媛举起酒瓶子:“你再说一遍。”
男子甲瞪起眼:“说你怎么了,这是北京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老板连忙:“兄弟,她还是个孩子,喝多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男子甲:“什么孩子,我跟女朋友喝的好好的,她上来就泼了我们一身酒。”
男子闪身,只见一个年轻女人坐在沙发上满脸满身都是酒。
胡媛媛愤愤地:“谁让你跟她吵架的。”
“关你屁事。”
“打不出屁算你有本事!”
胡媛媛将手里的酒瓶挥向男子甲,被人一把夺下来,正是胡铭天。
“二哥?你怎么来了,正好,替我教训教训这两个人。”
胡铭天对男子甲:“对不住二位,我妹妹喝多了,我带她向你们道歉。”
男子乙:“哼,终于来个会讲人话的,还以为全家都一个操相呢。”
胡媛媛急了:“哥,他那么说咱们,你还不揍他。”
胡铭天把酒瓶扔在一边,解开扣子脱下衣服,男子乙看着他浑身的肌肉:“。。。你要干嘛?”
胡铭天把外套披在胡媛媛身上,对众人低头施礼:“对不起。”
老板驱散人群:“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胡铭天扶起胡媛媛走了,胡媛媛仍不依不饶:“去哪啊,怎么不打他。。。”
酒吧门口,老板递给胡铭天一个手机:“你妹妹一晚上喝了三瓶红酒,还一直哭,后来就跟人家打起来了,我在她手机上找到你的电话,幸亏你来的及时。”
“谢谢老板,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快送她回去吧,估计是遇到了伤心事,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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