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她误会我了。却不知道‘她误会我是劫匪,还是误会我是色狼?’
顾不上解释了,此刻离她越远就越安全。
手伸进裤兜向上抓着链子锁,减轻它下坠的重量。
眼睛盯着那个还在闭眼尖叫的美女,身体迅速向电梯间的方向移动。
马上就要到电梯间,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一溜小跑到了美女旁边。
他身后呼呼啦啦,跟出来一串男人。其中有人看见我,转而向我警惕地走来。
虽说我什么也没有干,但还是很想撒丫子跑路。
不是担心自己被误会成劫匪或色狼不能脱身,而是担心时间耽搁久了,被人发现自己擅离职守。
想到高胖子张牙舞爪、唾沫横飞的训斥摸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电梯间那宽大明亮的窗户。
此刻想要从这几个人眼前消失,要么从窗户飞出去,要么从窗户跳下去。
想到电梯间不可能有电梯恰巧经过,更不可能有电梯专程等我。
急忙停下脚步对那几个男人解释道:“我是这儿的保安,从这路过,啥也没干,不信你问她。”说完左手一指那个大美女。
那美女脑子肯定不正常,见我伸手指她,立刻又是一声惊呼,随即也抬起手,指着我尖声叫道:“抓小偷!”
听她这么一喊,我差点哭出声来,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事关名誉,必须要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只这么一会儿功夫,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这家公司的人倾巢而出了。
男女老幼、高矮胖瘦、黑压压的一片,交头接耳向我聚拢。
其间夹杂着个身高体阔的非洲兄弟特别醒目。
此人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冲锋衣,呲着一对整齐雪白的大门牙,黑着一张比老孟水杯还黑的长脸蛋,虎视眈眈直奔前来。
心头一寒,再看那些向我涌过来的人时,个个气势汹汹面色不善,都在不怀好意地冲我指指点点。
我知道此时此刻必须做点什么去制止他们靠近我。
否则一旦靠近,他们就会不由分说一拥而上、给我这个‘小偷’来个‘群殴’。
立刻高举双手大声喊道:“我不是小偷,我是这里的……。”
话还没喊完,人群果然停止了移动,紧接着便“哄”的一声‘炸窝’了。
意识到‘大事不妙’,忙低头一看,裤子居然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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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众目睽睽之下掉裤子,相对日常工作生活中高胖子、老孟等人对我的摧残,只是件丢脸的事而已。
而丢脸既不违法也不扣工资,顶多难堪一阵就过去了,从来不把它放在心上。
经理高胖子人如其名,长得又高又胖。
据说是退役军官转业,但我一直怀疑他是因为有病才转业。
因为他每次见到我不训斥几句,他就会死!还美其名曰‘为我好’。
不过他掌管着我的工资奖金、福利待遇,对他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并且他虽然严苛,但管理手下很有一套。
譬如说我吧,虽然经常被他训的狗血喷头,但在内心深处并不记恨于他,因为他从来不当着外人的面训斥我。
班长老孟,来路为迷。
据说……基本上是听他说:
他在参军期间只身勇斗盗窃团伙,舍命保护国家财务,光荣身负重伤不得不提前转业到地方。
为了不给相关部门添麻烦又主动要求到这里当保安,否则他说他在部队早就是首长了……。
刚听时还半信半疑,现在是根本不信。
我是他手底下唯一的一个‘兵’,他经常以身体有残疾为由把我支使的团团转。
凡是他不想干的活都是我干,是典型的倚老卖老,为老不尊的典范。
多干点活也就罢了,中午多吃点饭也就回来了。
我最讨厌他的是不分时间和场合:
说我见了经理就立正,一脸奴才相丢保安的脸;
说我吃饭吃的快多响,饿死鬼投胎丢父母的脸;
说我路过理发洗脚按摩一条街,就身形鬼祟一脸神往地朝里看,不敢进没出息丢男人的脸。
……。
被他说习惯了,就当他在放屁。
但总被他这么说,也就真的不知道,我在身边领导、同事、甚至是那些偶有接触的人心中,是否存有脸面。
我只是一直在努力付出,使自己觉得能活得有些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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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第一次体会到无地自容的感觉。
心中埋怨着妈妈,飞快地猫腰提起裤子,两只腿紧紧的夹着裤管,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裤腰。
看着眼前一张张笑的前仰后合的脸,一时之间张口结舌手足无措。
不是因为裤子掉了里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而是因为里面穿的那条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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