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投下来的影子足以淹没了白泽那小小的身躯,他转身看他,黑色的长袍迎风扬起,骨架般的身体却有一张血肉饱满的脸,这张脸每天都会更换一次,有时候是一片虚无,有时候是扭曲的触手,最让白泽恐惧的是.......一张笑着的脸。
那张笑容划到夸张程度,嘴唇两角的肌肉鼓起,眼珠纯白的笑脸,这个笑脸会用刺耳到毛骨悚然的声音在每个时辰的整点大笑:“咯嘿嘿嘿.......他来了!他来了!”
白泽简直要被逼疯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大人,快速苏醒的记忆和理性让他选择了沉默寡言,胡言乱语只会被当成一个疯子,如果说了,现在的状况只会越来越糟。
所以这诡异的状况没有让他的生活出现丝毫的改变,从街道上走过的时候,看见那些玩耍的孩子,白泽看,身后的黑影也会看,担心这会带来不详,白泽总会匆匆跑过,这让他多了一个称号,叫‘过街老鼠’。
每次听那些熊孩子大喊大叫的时候,白泽都会气的想放狗.......不是,放黑影去咬人。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
总之,白泽的世界里,
只有他一个人。
.......
亚里士多德的名言证明了,你不对他人关心他人就不会对你关心,所以冷漠对待别人的白泽理所当然的收获了冷漠,然后无可奈何的孤独又加深了他的精神疾病——死循环。
无数个医生都像是刍狗一般被扫过了,这个年代的心理医生实在是让白泽感到瞠目结舌,他第一次见到有医生会对一个患者紧张的,还有的医生主张用电击疗法,一些奇葩的,比如前天来的一个就想让他吃章鱼,还有一个是喝砒霜,这叫什么.......食疗。
白泽很无语,但好歹是他这么长时间里所剩不多愿意跟他长时间说话的人,所以他舍不得,也很珍惜这种时光。
......
又一次心理治疗结束,望着病人去院子的身影,心理医生打了一个手势,守卫默契的把门关了起来。
小小的房间里还有一道帘子,其中一扇被拉开,萳离氏端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的问:“怎么样了?”
医生平静而严肃的说:“夫人,您的少爷有严重的厌世倾向。”
“啊?!”萳离氏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
医生继续而疑惑的讲述:“我不知道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心结,但至少从交谈中可以发现,您的公子很是孤独。”
萳离氏默认了。
“他没有朋友吗?”医生忍不住问。
这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的,我明白了。”心理医生若有所思,说实话他从未接触过这般棘手的对象,这个孩子一点也不像是个孩童,面对他时那种冷漠的态度不是早熟可以解释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心理医生从白泽的眼睛中看见了许多求死之人才有的绝望,他的眼睛浑浊、混沌,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看不穿他真正的想法。
医生皱起眉头,本能让他不愿意与白泽过多的接触,但职业的操守与好奇又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究这背后的真相。
他不知道,而白泽也不知道。
灵魂的概念在这个世界不过才刚刚普及,神灵早已隐世数百年,据说教会的中心远在大陆彼岸重洋之外,谁也不关心那里发生了什么,在神启帝国所在的西大陆,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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