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增强其视觉效果和威力，他还在汽油混合物中，加入了废弃的粗橡胶，灌入粗陶罐中，做成简易凝固汽油弹。

第二天。

用一个备汛用的碎石堆，当演示目标物，清理野草等杂物。凝固汽油弹外包破麻布，再淋上些煤油，点燃、用投石炮发射出去。

陶罐击中碎石堆，火焰爆燃、四溅。

粘稠的凝固汽油，在干石头上也能熊熊燃烧。

无论是范仲淹、韩琦，还是胡瑗、高德仁，看到这种场景，全都是惊恐万分，后背涌出了冷汗。

清霄等几位道士，更是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广通道长更是低语道：“怪不得、怪不得！分馏之时，张郎君一直小心翼翼，将冷凝管延长到土墙后，和炭火隔绝……”

“唉！此物亦蕴含大道，吾等穷其一生，不知能否得知一二。”清霄道长扯着胡须，眼睛中充满神往之色。

……

良久之后。

看了看张涯，范仲淹叹息道：“张远之！汝到底都学了甚……此物过于暴虐、有失天和，应审慎用之！”

“范相公！不应如此。此等利器，当备军中。”

韩琦急速摇摇头，神色兴奋道，“守城用之，可焚毁敌械野战用之，堂堂大势，一战功成……远之！此物可出多少，煤油出多少？”

常压石油分馏，各成分的比例，这个问题过于专业。

这一次试制经验，并不能代表什么。

然则，有些话是必须说，既要夸大一些，亦要展望未来。

“初步推算，轻油可出一成六，煤油可出两成二。”

张涯神色如常，微笑说道，“余下的废渣，理应有所用途，价值应不菲。然则，晚生技艺不精，需有识之士精研下去。”

韩琦粗略核算后，无比激动起来。

来回走了两圈，他喜道：“大善，大善！轻油用以军需，可成本价供应。然则，此煤油可与蜡价相当，每斤可售三百钱足……”

这就是大宋官吏，太狠了吧？

张涯有些瞠目结舌。

他的计划中，拟定煤油价，百钱每千克，已经够黑心了。

到了韩琦这儿，翻跟头似的暴涨！

长呼一口气，张涯徐徐问道：“三百钱？千克、市斤，还是宋斤？”

“市斤妥当，当选！”

不假思索说道，韩琦紧接着追问，“远之！山崖石壁中，石油渗出不多，采集甚是不易，可有好方略？”

卧去！真特么滴心黑？

张涯心中不由吐槽起来。

然则，新事物刚上市，价格高些也是常情，何况玻璃煤油灯的普及，也非短期之功，家资稍差一些，也买不起煤油灯。

反正就是一句话，能吃到螃蟹的都是有钱人。

韩琦敢拟定此价格，张涯就敢随行就市。

“这个问题，我知晓的也不多。”

他不动声色说道，“或许可用蜀地盐井术，尝试开井取之……不过此售卖价，我这五百石，还成否？”

“张远之，莫藏小人之心！韩某岂能言而无信？”

韩琦瞬间瞪眼，急呼呼说道，“五百石足额付你……若用蜀中地师和掏井术，增多了石油产量，韩某再许你五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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