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已经五十多岁了,若是庆历新政仍旧发生,且改革内容、推行方式没有变更,他的政治寿命也就所剩无几。
然则,基于此时的价值观,范仲淹品格极其高尚,追随者也众多。
特别是胸怀政治抱负的官员,基本上都会被他影响一二。
韩琦更不用说,榜眼出身、家族给力,为官行政还算不错,只要没大的意外,进入中枢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他只有三十多岁,政治寿命还很长久。综合来说,这二人的政治影响力,叠加、延续会长达数十年。
张涯虽拒绝进入大宋政坛,但他乐意影响这些关键人物。新农作物、土坝、碱面、新币等等,都有这种功能。
祁连山油矿,也就是后世的玉门油田。
他此时提出来,并有所夸大,也是出之这种考量。
巨额的财政来源,任何人都会动心的。至于,油矿位于党项境内,除了这是客观事实,张涯还负责打开一扇窗。
春雨贵如油、润物细无声。
扩张、外向的种子,此时就能悄悄的播下。
就算范仲淹过于君子,为了压制心中的魔鬼,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韩琦肯定是单刀直给。
这地方就不能握住党项人手中!
张涯的判断是基本准确的。
听完他的忽悠,范仲淹凝视着他,旋即陷入沉思。
韩琦抬手捏捏额头,眯着眼盯着煤油灯。
未几,他轻拍着桌面,嘴角露出微笑,说道:“此物燃放、亮如白昼,乃是我读书人的利器,岂能由贼寇据之……范相公!不知可否?”
“稚圭!此时开始和议,切莫节外生枝。”
范仲淹微微叹息,摇头说道,“三年来,大小战数十次,党项贼寇凶顽,并未伤筋动骨,此事儿需从长计议。”
和议?听到这两字,张涯心中微怔,联想起很多。
不知那些俘虏放归没有,他们若能将见到的情景,添油加醋的给散播出去,谈判的筹码或许更足……
他张了张嘴,但并未发表什么。
有些事儿干预太多,也并不是正确选择。
反正诛心之法,张涯已经给出了。此时若透露的太多,仿佛是在泄露天机,有妄言妖人的嫌疑,结果得不偿失。
听了范仲淹的意见,韩琦心中有些烦闷。
见张涯如此神色,他旋即问道:“远之!汝亦是知兵的,打法天马行空……可否一鼓作气,荡平党项凶顽?”
张涯眨眨眼睛,心中快速权衡。
之后,他反问道:“韩相公!吾宋可有名将胜兵、深入敌境而后方心安?可有高效运粮通道,鏖战良久而不疲民力?”
韩琦瞬间张嘴,继而摇摇头。
“稚圭!远之所言,句句在理。此两处吾等皆缺,虽有利器傍身,然荡平贼寇,时机不足矣……”范仲淹皱眉轻叹不已。
看看范仲淹、瞅了瞅韩琦,张涯微微眯起眼睛。
“韩相公!何须着急?”
拨了拨灯芯,他淡定说道,“以白豹城为模板,我们行城攻之术,步步为营、泰山压顶……党项败亡,不远之事。”
不等范仲淹、韩琦说什么,张涯旋即转移话题:“晚生扯远了。其实这石油,除了提炼煤油外,先溜出的油分,用处更大,价值更高!”
“是何用处?”韩琦追问道。
“二位相公,眼见为实。明日演示,一观便知。”
张涯如此卖个关子,就是为了推出汽油燃烧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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