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三十七个侍卫齐刷刷地被捅了后心。按理说,已归降之人,岂能再杀掉?
阁楼下面,惨叫声不绝于耳,任约的脸上却无丝毫痛惜,反倒调侃起城门军候段巍来了,道:“要说呢,论杀人,那些荆州兵,倒比你们郢州兵要内行些!一刀毙命,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杀人可是闹着玩儿?此人,就是传说中的那类铁石心肠么?这要杀多少人,才会历练得如此镇定?几十个跟着你的弟兄,因你一句话就丢了性命,阴阳两隔,你一点感情也不讲?望雍门的守卒什长郑羊瞬间眼泪汪汪地,又像是自言自语,说:“如何就不服个软?不知道先活命要紧么?胯下之辱么,有什么大不了?”
什长窦运跑上阁楼,见了大都督任约被反绑着双手坐在地板上,咬牙切齿地吼道:“为了你那百十号侍卫,他们也伤亡了三十几个,崔校尉已经不行啦,破奴舰靠近了码头,船上的人进了城门,大都督很快就要见到宋太保啦!伤也好,亡也罢,都是你们北地人造孽!”
“宋子仙么?哈哈,哈哈!也得杀掉!”任约面色冷漠,不看任何人,城门军候段巍忙问:“接下来,理应如何呢?他们荆州兵马两路汇合,我们……”
邓瑞忍不住,笑道:“段军候也真是实诚到家了吧?大都督在你手中,如何你还要请示于他?这不是颠倒了是非么?此刻,不该是你这个城门下候赶紧露面么?”
铠曹参军杜横也忙对段巍说道:“正是此理,军候节下快拿主意,这大都督如何妥善看管?千万莫让他们的弟兄们给劫了去!”
任约脸上的神色更是得意起来,对段巍说道:“你呀,这城门军候极不称职,可得把我小心看管好喽,你们还得小心我那几千兵马,他们个个都是亡命之徒,随时都会前来打劫!”任约一番话,点醒了段巍,忙命郑羊与窦运二人带了几个弩机手,前呼后拥地架着任约的胳膊下了阁楼。
邓瑞心中有些失落,一时不知道站在谁的阵营中才好,只是紧跟着任约,好歹也算是一路人。任约问道:“打算把我弄到哪里去?你小子委屈什么?”邓瑞看看段巍,段巍看看杜横,说:“杜参军麾下人多势重,倒不如把大都督交由参军节下,带回营中交给陆法和将军可好?”
“不可!不可!”杜横断然拒绝:“人是你们捉到的,如何让我等拣个大便宜?此中功劳,就是你们的才是!”
段巍叹气道:“什么功劳苦劳的,我只求别再打打杀杀,让我过一个安生日子就好。”说话间,众人下了城楼,城头上已经不再乱得如同大雨来临之前的蚁穴一般。
城头上的军士们像是累了,纷纷找干净地儿坐了,解下羊皮水囊喝水,吃干粮。另有一队军士却站得笔直,段巍看看领头之人,并不认识,忙问:“节下归于哪一部分?我这是望雍门的城门军候段巍!”
铠曹参军杜横忙引见道:“他本是安南郡王萧方矩府中的兵曹参军,如今是大将军帐中刺奸曹参军,姓庄,名瑞霖。我跟他早就认识。”
庄瑞霖忙抱拳施礼,且又纠正道:“是行参军!不是参军呵!”
参军,与行参军,多一个字,有何区别?
通俗地说,南梁之时,朝庭任命的参军事,称之为参军,官居六品。各州府自行任命,则称之为行参军,居八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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