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与大都督当面说话,我与他照面又能如何?”金奉垒似是不想在此事上纠结,又问:“城下水军营寨是哪一个率兵镇守?”窦运说:“怕是只剩了几十个守卒了吧?都尉且看那船呢?天知道被派遣到哪里去了?”
江面上,破奴舰停在绝杀线前,似是不动了,又像是在伺机而动。金奉垒说:“窦什长你物色一个嗓门洪亮的兄弟,跟宋子仙说,让他去北门外,大都督就在城上坐镇,或找或谈,都到那里去说吧!”
窦运躲在垛墙后面,细细察看了一番,说:“这些舰船颇诡异,如何咱们看不到他们的人?都躲在哪儿呢?”
江面上空荡荡的,仿佛只剩下了碎金子一般的光。金奉垒说:“宋子仙虽说被捉了,但他毕竟非同一般人物,或许他已投降荆州逆贼,我怕此中有诈!又知道大都督正忙得焦头烂额,故此先拖住他,耗一耗他的燥性。”
一个守卒被窦运拉到了金奉垒面前,说:“蔡德宝,把你的大嗓门儿派上用场!听听金都尉怎么吩咐!”
不等金奉垒开口,守卒蔡德宝说:“既然宋太保不够仗义,咱这城头上一死一伤,待会儿我喊话的时候,最好能让我躲在城墙垛子后头,都尉一是想拖住江面上之人,二是想搞清楚宋太保的真实心思,对吧?既然如此,咱这城上死再多的人,也没啥用处,对不对?”
金奉垒频频点头,虽然不认可这种说法,却也没有办法。蔡德宝说:“咱们双方手中都有弓箭刀枪,一言不合就杀人,这不行,对吧?”
金奉垒不耐烦了,说:“行啦,少说两句吧,我还没开口呢,你这里叽叽起来没完了?”
蔡德宝闭了嘴,脸上带着笑,静等金奉垒的吩咐。什长王安背靠着城墙,离金奉垒不足二尺,嘴里“哼”了一声,说:“你躲在暗处,跟宋子仙谈几句,岂不是更直接一些?何须我们这些蠢人学舌,耽误了你的大事?”
窦运看看王安,不语,忙对金奉垒道:“都尉一开口,太保背后之人或许就站出来了!不是说什么湘东世子么?纵然不是,又会是何人?难不成是南平嗣王就在船上?小半天工夫耗费下来,没探得一点实情,反而伤亡了自家弟兄,这无论如何都是……”
“都是什么?”金奉垒突然就瞪起了眼睛,说:“事到如今,我终于发现,你们大梁军中,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哦……”窦运吓得赶紧低下了头,仿佛嘴里还有话,却又像是咽了回去。金奉垒说:“你们,人人都巧舌如簧,能言擅辩,讲道理么,老子是讲不过你的,看来……看来就得……啊!”
一声惨叫!众人不知怎么回事,相到前后左右地察看找寻。金奉垒又一声嚎叫:“啊!啊呀!”
众人慌了,围过来,金奉垒已经倒在地上,两手护裆,翻滚扭曲如一条虫。方砖地上,沾满了血,鲜红的血。
“金都尉?哎呀,金都尉你这是?”窦运慌得赶紧蹲在金奉垒面前,两手扳住他的肩膀,想扶住他,金奉垒却是拼命地滚动,嘴里“啊啊啊”地嚎叫。窦运忙招呼那些侍卫们,道:“弟兄们,你们过来两个,搭把手,看看金都尉伤了哪里?”
近前的几个侍卫相互看看,挪动了几步,又站住了,王安就“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说:“老子刀法准,应是刺破了他的蛋!狗杂种,老子这一刀,就是要不了你的命,也让你后半生毫无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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