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当什么心!”
邓瑞的声音!
郑羊赶紧回头,邓瑞已经站到了门槛跟前,说:“进来吧,人嘛,我已经杀啦!快来看看吧!”
听那口气,杀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猫或猫或鸡鸭。
“啊?”郑羊失声尖叫,又赶紧捂住了嘴,问:“为啥?为啥杀他呀?”
“莫问为啥!”邓瑞拉了郑羊进屋,郑世孝随后跟进来,邓瑞说:“快想辙,往哪里安葬他?”
郑羊定睛一看,陈年是侧身而睡时被邓瑞在脖颈处削了一刀,脖颈未断,有皮肉相连,血流了一地。郑世孝说:“装个麻包,沉到湖里喂鱼鳖去!”
有血腥之气弥漫,令人欲呕。郑羊凑上去看看,陈年的嘴张着,眼瞪着,像是心有不甘。邓瑞说:“莫看!早就想杀他,只是今日才有机会下手!”
郑羊点点头,心中却想,原本是要连你也杀的,如今看来,你另有想法呀,如何抢在我前头动了手?郑世孝说:“你们走你们的,省下的归我!”
郑世孝看了邓瑞一眼,说:“莫看我如今行将朽木,当年杀人,也是连砍五十首级都不眨眼的。”
“那不行,我得清理利索了再走嘛!”说完,邓瑞伸手一刀,削断了陈年仅有的一点牵连,道:“老伯去找麻包来,我先卸他八块。”郑羊没杀过人,自是不解为何还要这般。老辈子所言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么,你这般没完没了,能有多大的仇恨?
郑世孝并不觉得惊讶,直接转身走了。郑羊忙问:“杀他,你来?有啥打算呢?”邓瑞并不停手,边干,边说:“杀了他,我就可以站到你们这边了吧?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条线上的人啦!”
这道理似是讲不通,你杀了你的弟兄,如何就与我站到了一边?“我算哪一边?”郑羊反而疑惑了。
“宋子仙都降了,你说你算哪一边?”
一说宋子仙都降了,郑羊就信了,心中不由得“格登”一下,宋子仙要是降了湘东王,这郢州刺史不还得是萧恪么?眼下我跑路,算不算临阵脱逃?
“我跟了宋太保七年,没想到他大意失荆州,让人活捉了去!如今又合谋回来,白白地取了丁祥的性命,又逼得金都尉不敢露面,想想吧,今日望雍门外如何收场?你让我跟任大都督还是宋太保?”
“谁也不想跟,我想逃走!”郑羊想说实话,说了就后悔了,忙补充上一句:“我不想白白地送死!我想你也不愿意白白送死吧?”
“宋太保降了,萧刺史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你带路,咱们一起逃吧!”邓瑞话风转向极快,刀法也娴熟,说话间就把陈年的胳膊腿儿都卸了下来。郑世孝提了桐油麻包进门,三人齐动手,麻溜溜地包裹起来,又用草绳子捆扎得如粽子一般。
郑羊不时地偷看看邓瑞的脸,此人并非满脸横肉的长相,手段却是这般狠,今日里会不会背后给我一刀?不行,骑马走路,我得跟在他的后面。杀人之心不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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