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不要紧?”
“倒不要紧,在纳萨尼老板这里换过一回药,现在已经不流血了。纳萨尼老板对我倒是不错,让我在这里住几天,问我有什么打算。”钱智礼说。
“你怎么说?”
“咳,我能怎么说?台湾人骗我说,只要躲过这一阵子,我就可以找工作了,意大利警方尊重人权,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就傻傻地信了。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钱智礼说。
“对。意大利不像美国,警方对非法移民是很严酷的。而且,你也完全没有申请政治避难的条件。在意大利待不下去,要想转到欧洲的别的国家,你还没有离开,就被抓住了。”江一帆说。
“是我搞错了,现在后悔也晚了。都怪我平常对什么都是一知半解,不上心。纳萨尼老板说,他不能雇我,也不能留我这里住多久。但是他尊重我的选择,我要是想回去,他会尽量给我说好话;我不想回去,一周之内就必须离开他家,他就不管了。我怎么办呀?”钱智礼说。
“回来!”江一帆坚定地说,让钱智礼感觉没有别的选择的余地,“这完全是以一个老友的身份说的。绝对是为你好!你要是离开了我们,只身留下,没有合法身份,连自己的个人安全都没有保障,还谈什么其他?你这个人一辈子就毁了。
“你要是回来呢,我们出国考察还可以继续进行。你这三天,只不过是没有请假就离队,又是自己归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无组织、无纪律的问题。我可以以团组组长的身份给你建议这样的结论。”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回去会受到严厉的处分,失掉这份工作。”钱智礼现在真的感觉悔之晚矣,“你说,我要是回国了,会不会送去劳改,劳教,会不会被丰盛公司开除?”
“我不能给你具体的回答,”江一帆说,“但是,如果你自己决定回去,你的错误只是一般的不遵守纪律的问题,我可以尽量为你争取轻处分或不处分。你受过很好的高等教育,工作也努力,改革开放的事业,需要大量的人才,没有必要把已经认识到错误的你一棍子打死,不给你改正的机会。作为主持工作的副总经理,只要你回来,我不会让你失去这份工作。”
“可是,如果因为我这个事儿,你被免职了呢?你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谁能保得我周全?”钱智礼仍然忧心忡忡,他知道朱继文这些人总是想找茬儿把江一帆整下去,这次一出这事儿,小江的位子更悬了。
“话不是这样说,小曹,”江一帆说,“你如果自己回来了,你都没有犯什么大错误,我更没有错误了。凭什么要免我的职?再说了,我下了,让朱继文上,这项目还受不受影响?就是冲着这一点,现在这一年半载的,还不能免我的职。”
“那倒是。”
“小钱,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拿你当自己的哥儿们。”江一帆说,“要是在改革开放前,我不会一个人来找你,在这个场合这样谈话——当然,我也来不了。说句实在话,搁那时候,我也不会这样劝你;现在不同了,改革开放,把中心工作转到经济建设中来,要最大限度地调动人的积极性,是实实在在的的转变。要是在以前,你的父亲是枪毙了的,虽然这只是一个刑事案件。我是工读生,还有犯过流氓活动的罪名。能派我们出国,我还是团组的负责人?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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