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朱继文说,“钱智礼只不过要小江过去面谈,是不是要回来还在两可之间,说不定脑子一转弯,又不想回来了呢。”
“那倒也是,”江一帆说,“做钱智礼的工作很重要,现在以为他一定会回来也还为时过早。这样吧,灵凤和他是大学同学,你们平常也谈得来。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米兰,做做钱智礼的工作。”
第二天吃过早饭,纳萨尼从他的萨索罗工厂派来接江一帆的人开车到了,江一帆和钟灵凤坐上汽车直奔米兰。上午十一点钟左右,到了纳萨尼的家,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见到了钱智礼。纳萨尼把他们带进来,自己就退了出去。
钟灵凤一见到钱智礼,吓了一跳。他好像变了一个人,脸瘦了一圈,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白里透青,耷拉着脑袋。头发乱蓬蓬,胡子拉碴的。一见到江一帆和钟灵凤来了,微闭的眼睛睁了开来,出现了一丝惊喜。但是,这一丝惊喜很快又变成了惊恐不安,他又向钟灵凤盯了一眼。
“小江,你来了?”钱智礼说。
“来了。”江一帆说,“我把钟灵凤也叫来了,你们不是大学同学吗?她也很牵挂着你,想看看你。你不反对吧。”
“我想和你一个人谈。”钱智礼低着头,不看他们说。
“好,我们先谈。”江一帆把脸又转向钟灵凤,“灵凤,你去外面先坐一会儿。等会儿我再叫你。”
钟灵凤从这间看来是预备给客人住的屋子里退了出来,在外面——就是一间起坐间,的沙发上坐下。心里想:这钱智礼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不愿意见我,要和小江单独谈?难道他想变卦了不成?
哎呀,小江在意大利人的家里单独和钱智礼谈,要是最后钱智礼不回去。回国后,你小江怎么说得清你单独和钱智礼说了些什么?是钱智礼不愿意回去,你没有能说服他,还是你叫他不要回去啊?我原来以为,你叫我一起来,是让我给你做个旁证,你怎么就同意了和他单独谈呢?我也帮不上你的忙了哇。
要是钱智礼不回来,你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呀!小江哪儿都好,就是只顾别人和工作,太不为自己着想了。这次单独谈话,担着多大的干系哟。
钟灵凤如坐针毡,替江一帆着实捏了一把汗。
小房间里,江一帆开始了和钱智礼的谈话:“小钱,你还好吧?我看你三个晚上就瘦了好多啊。”
“我上了那个台湾人的当,骗我离开你们躲到他那里去,为的就是要拿我当只干活儿,不要工钱的奴隶。”钱智礼伸出左手给,食指还包着纱布,“叫我在厨房洗菜、切菜切肉。我平常哪里干过那么多的活儿,一不小心,把手指给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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