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江一帆接着说下去,“坩埚漏钢到底是什么问题,可以先查查更换了石英砂前后的熔炼记录就行了,看看是不是换了石英砂之后,坩埚的寿命有显著的下降。”
啊,这个办法好。怎么我就是没有想起来呢?在座的领导们几乎要说出口来。
车间主任老于头马上让记录工小苑把熔炼记录找出来。他很快地翻了几篇说道:“我们原来的熔炼记录,一般坩埚的寿命是四十炉左右,可是最近两个月来下降到三十炉左右。换了新的石英砂之后,还是三十炉上下,没有断崖式的下降。”
“那漏钢就不是换石英砂的问题了!”供应科长温福樟好像拿到了尚方宝剑一样高兴了。
“不过,”副厂长武木连说,“就算漏钢和换石英砂没有直接的关系,那也没有解决漏钢的问题呀。”
“是的,”江一帆胸有成竹,“那就是操作的问题。可是操作有很多步骤,到底是哪些步骤出了问题呢?这个问题在会上是讨论不出个结果来的。我建议车间派我和常开晟参加到一个熔炼班组中去,从打制烧结坩埚,到熔炼补炉,直到坩埚报废,把一个坩埚熔炼的全部流程做一遍,争取把问题找出来。为了尽快地找出问题,我建议熔炼每天只上一个班,只由我所在的班来操作,从早六点到下午四点,加两个小时班,问题不大。”
江一帆这话一出口,由这个愣头小伙子把这么难解决的问题接过去,各位领导不禁松了一口气。
可是,技术监督科科长杨维忠却还有点担心:“可是芮芬莲那边正在筹备例行实验室,小江,你还得帮忙啊。”
“没问题,杨科长,我上完熔炼的班再去帮芮芬莲就行。”
“老杨,你真是的,”武木连厂长的话里明显地带出来不满意,“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建例行实验室那点儿破事,我们在大学都做过实验的,照理小芮自己就能搞定,她有什么问题,来问我就好了。小江又没有学过,不用来掺和了。”
杨科长当然明白武厂长要把芮芬莲建立实验室的成绩算在自己的账上,他赶紧闭嘴不出声。
于是散会。江一帆和老于头去落实做坩埚寿命试验的事儿,各位领导回自己的办公室,忙自己的事去。
铸造车间的熔炼工序,原来每天是上三班的。从第二天起,江一帆和常开晟参加,只开一个班。为的就是排除别人的原因。江一帆亲自担任开炉的工序,特别是对于熔炼完一炉钢水之后的对炉底的清理工作,一定亲自做好,每一次都清理到确认没有残留的钢水,再加料开下一炉。
他平常就对熔炼工序中的清理炉底残留钢水的这个操作,做过仔细的观察。发现如果残留钢水没有清理干净,剩下的钢水在熔炼下一炉的时候,由于钢水在感应电流的不断加热下,温度很快升高,可能超过耐火材料石英砂的熔点。而在清理报废的坩埚炉子的时候,也看得到在有的剩下有钢水的地方石英砂已经熔化了。
他之所以在会上没有说,就是不想在没有拿出确凿的证据的时候,引起无谓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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