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应科科长温福樟一听,脑袋就大了,这还了得,杜运笙把这么大的事故的原因都扣在我的头上,不行,得好好说说:
“老杜,你不能这样说。这新换的石英砂,是有化验单的。化验结果比原来供应的还要好,你也看过。你们还做过小量的试验,是你们生产科和技术监督科都同意我才决定买新的石英砂。我们不懂技术,只是按照工作程序办事。就是石英砂的品质有问题,也是生产科和你们车间,还有技术监督科检查出了问题。——再说了,你们工人的操作难道就没有问题?”
生产科长翟炳坤,对于这种分析问题的罗圈儿架的会议经过得多了,看见坐在他对面的技术科长,低着头,阴沉着脸的有技师职称的簡武瀚,说道:“簡技师说说吧,你不是在上海学徒的时候就学的炼磁铁吗?是老经验了。”
簡武瀚只好抬起头来,说:“我学徒的那会儿用的是石墨坩埚焦炭炉,到用石英砂做坩埚的时候,我已经在科室工作了。”
“那你也可以从技术上分析分析嘛。你不是技师吗?”技术监督科科长杨维忠说。
杨科长和簡技师都是特种材料厂的老人,他一直看不起这个靠着天天请前任书记吃饭喝酒才闹个外号人称酒肉技师的簡武瀚。今天是非要他出出洋相不可。
簡武瀚没有办法,只得说到:“技师那是靠懂得配方和工艺,石英砂坩埚还真的没有碰到过。”
不过他的脑子在飞快地转,想到一个说法,还可以大家下台阶,不过先是要把球踢给杨科长:“石英砂的化验结果也不知道准不准,咱们厂的化验仪器可是有点儿旧了。”
“绝对准,”杨科长斩钉截铁地肯定,“就是怕化验结果有误差,化验室的小陆她们在同样的化验条件下,除了新的石英砂,还用过去用过的老的石英砂一起化验做对比实验,新石英砂的化验数据从各方面都比老的好。”
“簡技师,你分析得靠谱一点好不好?”武木连副厂长,眼看会议的形势一边倒,他也就顺势插上一脚。
“那,那就是熔炼操作有问题了……”簡技师嗫嚅着。
“那你说到底有嘛问题?别说风凉话不腰疼!”生产科翟炳坤科长紧追不放。
会开到这会儿,万书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看起来这些科长主任们没有一个能够说出问题所在的,更不用说提出解决的办法来了。他于是说道:“要不,我们听听小江的意见?”
厂长、科长们的眼光都聚焦到江一帆的脸上来。他的脸上虽然有点儿紧张,但丝毫没有慌张的神色,虽然在这个厂领导都在的场合他还是不大习惯。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在座的都是我的领导,经验和经历都比我强得多。我就说说我的一点不成熟的想法,不恰当的地方还要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万书记听见江一帆刚学来的几句片儿汤话,简直想笑:好你个小江啊,从哪儿学来的没用的客套。不觉得就说道:“小江,说真格的,别学着来点片儿汤糊弄人。要说闹这个,你还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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