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花和尚!
你全家都是花和尚!
心里抱怨着,施奕文倒也没有接刘锦江的话茬,而是直接岔开了话题。
“小弟瞧老兄随身带着双手刀,莫非是上过战阵?”
双手刀因为太长,所以往往只用在战场上。
联系到先前的那万历年的瓷枕,便想到万历三大征。因为不知道年份,便故意试探道。
“嘿嘿,我刚进锦衣卫时,就到了浙江,你知道那地方,遍地都是倭寇作乱,难免会上战场,倭寇擅长用长刀,短刀对阵难免吃亏,所以后来就是凭着这柄五尺刀保命,万历二年调回了南京,算起来这都回来四年了,可这五尺刀用顺了手,也就一直用到现在。”
见他岔开话题,刘锦江又主动的和施奕文聊了起来,借聊天试探着他的来历。有意探清时代的施奕文也半真半假和对方聊着。
万历二年,回来四年。那现在应该是万历六年。
也就是公元1578年。
弄清楚的时间,施奕文顿时有了底。也不再像先前那惊慌,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但他整个人仍然显得很是冷静。
两人先从浙江的倭寇聊起来,然后又聊到海外,聊到海外的各种奇珍异宝,风土人情。到最后,刘锦江非但没有探出个来历,反倒是更迷茫了,瞧着施奕文的眼神,甚至也发生了变化。显然没想到他会知道那么多,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聊两句,到后来只的听的份了。
“哼哼,想探老子的来历……”
冷笑着施奕文得意洋洋的说道。
“不知道,老子有百度吗?”
凭借着过去在网上看过的旅游攻略,什么满加刺的猴子屿,什么三宝垄的三宝庙,暹罗的战象,甚至到最后,什么野人猎头之类的海外逸闻也被施奕文一一说了出来。
这一夜,他们两个人就在那里畅淡着,至于寇芸就跟着丫环似的,在那里给他们烧茶递水,最后甚至还要了一桌菜食,两人边吃边聊,聊的倒也尽兴。待到公鸡打鸣的时候,听了一夜仍是意犹未尽的刘锦江,看着施奕文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那些地方老弟都去过?”
满腹疑惑的他试探道,在锦衣卫之中,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可是眼前这位施老弟说的,虽说有些是他在浙江时听说过,但更多的却是闻所未闻的,也正因如此,才会不加怀疑。
面对他的询问,施奕文的心里暗自寻思道。
怎么解释自己的来路?身份?
这个问题只要身处这个时代,那么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只是如何解释呢?
“小弟勉强算是外蕃海商吧!”
“哦?外蕃海商?兄弟是外蕃?”
非但刘锦江不信,那寇芸也不信,几乎立即说道。
“施公子,瞧您说的,这蕃人,我是见多了,可是像您这样眉清目秀的,却还是第一次见着。”
可不是,他的相貌可比江南的富家公子还清秀俊俏。
“你们有所不知,虽说我是生长于海外,可祖上却也是华夏人,当年群雄起事,驱逐蒙鞑,家祖为避战乱迁往海外……”
“你这么一说,南洋这样的人确实不少。”
这个解释倒让刘锦江颇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又仔细打量了一眼。
“若是没猜错的话,老弟的出身肯定也不简单吧!”
见施奕文没有回答自己,刘锦江终于道出了他心里的猜测。
“老弟这身衣裳虽说古怪,可这料子织的紧密不说,那针脚恐怕就是最好的绣娘也缝不出来,还有刚才那药……”
原本又困又倦的寇芸闻言便来了精神,仔细打量着这人身上的衣裳,确实,那针脚一针一线缝得就像拿尺子量好似的。为了对比,她特意看了看刘百户身上衣裳,针脚又散又乱,再看看自己的衣裳,似乎也好不到那……突然她的眼睛一睁。
“咦?”
眨眨眼,看着刘百户寇芸惊讶道。
“刘爷,您脖子上的梅花疹没有了!”
“什么?”
猛的站起身,刘锦江就火急火燎的脱掉衣裳,一开始,他不知道身上起的是梅花疹,只以为是春天潮湿起得疹子。如果不是寇芸,他压根就没往要命的梅花疹上去想。
“没了,真的没了,真没了……”
激动之余,刘锦江看着施奕文时,那眼睛也变得火热起来,更是纳头便拜。
“恩公,请恩公受小弟一拜!”
现在刘锦江非但不敢再托大,甚至还打蛇顺棍的和对方攀起了关系来。就连一旁的寇芸,看着施奕文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也是火热非常,毕竟,打梅毒从岭南那边传过来,这几十年不知多少姐妹被这病给害死的。即便是活着的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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