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看都没看牵招一眼,他端起袁尚跟前的酒碗,举到他的头顶,那碗慢慢地倾斜,酒水透过袁尚的发帽、脸颊、下额,滴撒在桌上,袁尚此时无比沮丧,心里如同火烧,但意志不停的告诫他,不能动,千万不能动。
“大胆狂徒!”牵招二话不说,提着腰刀就要往上冲。
只见堂后楼道人影闪动,数以百计的邺城勇士从楼道涌出,将整个议事大厅围得水泄不通,勇士营副都统又指挥数十人将牵招等人围住。
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韩猛的失踪和此事也有关联,袁尚这时才愰然大悟,郭图阴险狡诈,故意以美人计麻痹他,还有袁熙,假装与袁谭不和,其实,他们早就达成不可告人的协议。
“小弟,你以为甄宓的事,能一语带过么,你太天真了,她可是我最心爱的人,竟然和你私奔,我的心比被针扎了还痛啊!”袁熙喝了好几碗酒,有些醉意,趁着这关头,他不得不让袁尚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袁熙的目光里透出无限杀气,他恨不得此刻便将袁尚碎尸万段。
“现在城里城外都是我们的人,小弟,乖乖的把大将军印交出来吧,不要逼我干出六亲不认的事,从现在开始,河北没你什么事了!”袁谭轻轻地放下酒碗,用手指夹住袁尚的下额,将他的头扭向自己。
“狼心狗肺的东西,起码并州还在我们手里,你们休想窃取袁公的大业!”审配看见这般兄弟相残的场景,差点没气背过去,只可惜他是个文臣,只能打打嘴炮。
“来啊,把审配拉出去,一家老少,一个不留!”袁谭猛得拾起洒碗,朝地上狠摔,那碗支离破碎,如同此刻的河北。
“你们违背袁公遗愿,不得好死!”审配即使被士兵拖行,也不忘回头大骂几声。
“放了审配,我答应你,交出大将军位!”李税淡淡地说,既然局势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白白丢掉忠臣性命,此时邺城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能放,这里我说了算,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袁谭恶狠狠的扭头看着袁尚,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邺城内外他才是王,王不需要条件。
“刚才审配说了,并州还在我们手里,大哥,你不能无所顾忌吧!”袁尚也学着审配,虚张声势一下,看能不能唬住他。
“哈哈哈哈,你还在作梦,我告诉你吧,麴义的反叛也是我策划的,从官渡退兵时他就归顺在我的帐下了,如果估算的没错,他的一万大戟士,现在应该就在西门外,正等候着我的将令呢,哈哈!”
袁谭给自己倒满一碗酒,喝得非常畅快,他忍了袁绍近八年,又忍了这位幼弟三个月,现在终于熬到头,河北大业总算是不负众望,落到他袁谭手上。
“逢纪逢大人,沮授沮大人,怎么,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了?”袁谭看着下面一干文武,特别是那些曾今帮助过袁尚和一些中间派,看着他们战战兢兢地样子,他的自尊心得到更高满足,这些平日里不服或看不起他的人,如今服服帖帖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都是有老有少的人,谁会因为几句没用的话弄得家破人亡,忍,是现在这个议事大厅的主旋律。
“大哥,别和他废话,一刀剁了,我们再刻一个大将军印就行!”别看袁熙表面文文弱弱,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
袁尚的心在滴血,兵败如山倒,从堂堂大将军到一无所有的阶下囚,难道他要学越王勾践,给袁谭当奴隶使唤嘛,那还不如一死。
正当袁尚心意已决,决定拼一波的时候,只见大厅正门人潮浮动。
“怎么回事!”袁谭诧异,一切都被他掌控,难道还有人敢动武。
勇士营副都统接到袁谭眼色,朝门外走去,他想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胆。
“什么人,敢在这里捣乱!”
“啊!”他左脚刚跨过门栏,伴随着一声惨叫,整个人后退好几步,重重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同时一个包裹从门口处飞来,摔落在离袁谭不过三米的地方,包裹在地板上滚出好几圈,最终露出一个物件。
众人见了,惊恐不已,那并非物件,而是一颗人头。
“麴义!?”袁谭、袁熙心跳加速,堂堂万余大戟士的最高统帅,一身武功的麴义大将的人头,竟然会落在此地,想象力再丰富的人也想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又将头扭向门口,等待这个人的出现。
田丰仰首阔步的走进议事大厅,朝袁尚一拱手:“禀报大将军,叛将麴义人头带到!”
他似乎还没搞清这里的状况,等看到满屋的邺城勇士时,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你们这是?”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田丰田大人,我正要找你呢!”袁谭走下高堂,走向田丰,这个文弱书生,如何能弄到麴义的人头,这让他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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